我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玄机来,无端生出一个念头——白敛是在故意拉长比赛时间,可是为什么?
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难道是为了多出风头?
还是下不了手?
毕竟他心地善良,对同门师兄弟也多有包容,不肯下狠手也是正常。
不过,到底是婆妈了点,要是碰上魔修,他还这般心慈手软,怕是要吃亏的。
若换作是我……
我摇摇头,像我这种小虾米,还是安安分分修炼自己的,想那么多做什么,再说魔修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了,当前定的协议可是要求魔修八百年内不准再入中土,这百年来魔修gui缩魔域,安分守己,就算偶尔发现的几个魔修也都尽数被诛,哪里轮得到我们来对上魔修。
我们这一代的环境可谓是十分祥和了。
白敛轻巧的错开对手的招式,游刃有余的还击,招招点到为止,不伤及根本,手下留情才最是折辱,我看他的对手出招愈发凌厉,显然是杀红了眼,怕是要生心魔了。我不由替白敛感到委屈,毕竟他是好意。
不过换作是我,我也是不需要这种好意的。
我每次与人‘比斗’若是他伤我八百,我定要伤他一千,绝不吃半点亏,哪里会想到什么让不让的。当然我的情况与白敛的情况不同,我是被恶意刁难,出于反击与自保才与人‘比斗’。我每每动手都以伤换伤,常常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可与我‘比斗’的人人多势众,又有灵丹妙药可用,所以到最后,我遍体鳞伤,他们毫发无损。
那时我日日勤修不辍,为的就是变强,再变强。
若有朝一日我有了实力,定打得那些人哭爹喊娘,无力还手。
所以白敛是君子,我是小人。
我冷冷的想道。
不多时,台下便传来欢呼声,声chao险些要把这座山给掀翻过去。
白敛赢了。
我忍不住瞧了瞧四周,四周的弟子个个为白敛的胜利而称快,上座的长老们也面带欣慰,一直瞪我的伏星阑更是喜上眉梢,所有人的关注都在白敛一人身上,没有一个,哪怕一个人注意到那个失败的弟子。
在周围的喝彩声中,我看见白敛遥遥的看向了我,嘴边带着怡然的笑。
他张了张嘴对我说了句话,口型俨然是——
“师兄。”
“我赢了。”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果然赢给我看了。
什么执念,我真是不懂了。
自顾自的在想什么呢。
第19章
你赢或者输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敷衍的冲他笑笑,目光略过白敛,看向他身后的那名弟子,心底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绪,介于同病相怜于同情之间。大兄弟你人缘可不咋滴啊,你看看,都没有一个人来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不准你看他!”我的手腕一痛,伏星阑拽着我的手腕,他对白敛还真是野狗护食一般护得紧啊,我便回他:“不准看他,那你是要我看你吗?”
伏星阑:“也不准!你少打我的主意,我是不可能瞧上你的。”他打量我,讽刺道:“就你这种货色,谁碰谁脏。”
哦。
我求你碰我了哦。
我动动手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紧握不放的手,“那还请伏师兄高抬贵手。莫要脏了你冰清玉洁的手。”
伏星阑如针蛰般的收回了手,人也离我三尺远,恨不得在脸上写上‘离我远点’四个字。
我的手得了自由,我便懒得去管伏星阑作什么妖,不适的转了转被抓痛的手腕,懒洋洋的看向比试台。台上那弟子默默的从地上爬起,身形不稳,不知是因心境浮动还是受伤颇深,白敛冲他伸了手,要扶他,那弟子没接受白敛的好意,白敛的手被打开了。
他要遭。
果然,他引起了众怒。
这个嘲:“什么人啊,白师兄好心去扶他,他居然还摆脸色。”
那个笑:“自己技不如人,输了就耍脾气,好大的派头。”
一个接一个。
“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内门弟子,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啊。”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也就是白师兄心地善良,不计较这些。”
“白师兄就是太温和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欺负他。”
……
一时间那弟子简直成了所有人口诛笔伐的对象,那些弟子一个个同仇敌忾,好似他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可究其根本,他不过是没有接受白敛的好意罢了。
那弟子脸色愈发苍白,我看他几乎要站不住了,心道一句‘可怜’,却无半分怜悯。我若可怜他,谁又来可怜我呢?
白敛微微颦眉,不赞同的看向那几个不忿出声的弟子,那些弟子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了嘴,嘀咕一句:
“白师兄就是太替人着想了。”
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