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你能不能赢还不一定,就算你赢了,我也不想要你送我的灵剑好吗?
我要是得了你送我的灵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心中无语,面上却配合的挂了一脸动容,既不推拒,也不应承,只在白敛脉脉含情的眼神中佯装感动,默默低下了脑袋,我怕我忍不住真回绝他了,我可不敢拒绝白敛的好意。
三宗大比持续一月,前十五天是练气期之间与筑基修士之间的比试,后十五天才是金丹期的比试。前面几天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只有金丹之间的比试才是三宗大比的重头戏,故而金丹期比试开始那一天也成了约定俗成的正式大比的日子。
修仙一途如攀山登顶,愈是高处,人便愈少。
三宗年轻一代的金丹也不过寥寥十数人罢了,其中无极宗只占了三个名额。
说话间底下已经结束两场,很快又轮到了白敛。
虽说是比试,受伤总是在所难免,故而为了确保公平,每位比试过的选手都有三天休养生息的时间,这里特指那些受伤的弟子,没受伤的,比如白敛,就没有这项福利。
比试第一天是流水战,指的是每位弟子需与除自己外所有同阶弟子对上一局,赢过六局便可晋级,当然你要是有能力且愿意,可以继续对局,一般是不建议这么做的。
白敛依依不舍的望了我一眼,大有拖到比试前最后一刻才上场的意味,我真是怕了他,连忙道:“师弟快些去吧,速战速决,也好早些回来。”
“我都听师兄的。”白敛柔柔一笑,下去了。
我不禁有些怀疑我是否做错了决定,虽然白敛好哄,可他老这样我哪里受到住,就几句话的功夫,我已经不知被多少人记恨上了,例如那伏星阑,看着我咬牙切齿,怕不是又在心里记我一笔,说我故意吸引白敛注意力,仗着白敛对我的在意,搬弄是非。
可已经上了贼船,又哪里能轻易下得去。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毕竟,白敛至少比狗东西要讨人喜欢得多。
不是吗?
我看着台上与人对决的白敛,漫不经意的想,摸了摸右手手腕。
我既已选了这条路,忍气吞声,吃苦受累,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我有朝一日得证大道,我便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第21章
不知为何,白敛这局比试进展神速,我不过出了会神,白敛便已挑了对方的剑,赢得这一轮的比试。接下来几局亦是如此,不多时白敛便已经胜了五局,这一局就是第六局,胜了就是六连胜。
我已经有些乏了,白敛冲我笑我也只不过懒洋洋的冲他点头,待他将第六位对手击败时,我才想到一个可能——
他莫不是真听了我的话,速战速决吧?
不会吧。
我按捺疑虑,看向白敛。
白敛正与裁决的长老说些什么,只见他对那长老作了揖,离开比试台。
看来,他胜过六人,得了进阶名额,就不打算继续比下去了。
也对,这种拉仇恨的事还是少做为好,反正他已经不缺名声了。
我撑着下颌,打了个哈欠,正碰上白敛看我,我顿时端正了坐姿,挂了与有荣焉的表情,冲他点头示意。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只见那被白敛打败的弟子周身突然冒出了浓郁魔气,老房子着火冒的黑烟也没他冒得多,那弟子“桀桀”一笑,扑向了背向他的白敛。
魔、魔修!?
我们门派居然混进了一个魔修。
不,不是一个,是一群。
就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观众台上也同时冒出大批魔修,他们神出鬼没,许多弟子猝不及防被魔族穿胸破膛,血溅当场。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越是危机时刻,越是能区分远近亲疏,看明白那人心底到底在意谁。例如伏星阑在魔修出现的那一刻就立马奔向了白敛,再例如温衡……
我遥遥的看向象征权力中心的高台,温衡正护着他的小师妹碧彤,而碧彤一脸花容失色,死死的握住温衡的衣袖。
好一对情深意切的佳偶。
周围的人东奔西走,哭爹喊娘,不知从哪冒出一个魔族,慧眼如炬,发现了落单的我,眼睛一亮,撕了跟前的弟子,便向我扑来。
除魔卫道是我们每一个修道者的义务,我也以此为己任,然而前提是我有足够的能力能保住自己。我虽有一颗除魔卫道的心,却也有着自知之明。就像现在,我筑基未成,不过是个低阶弟子,无论对上哪一个魔修就是死路一条,我不跑难得还等死吗?
我自然是不肯原地等死的,也从未指望有谁会来救我。所以我拔腿就跑。
逃命是我从小到大,唯一掌握的技能。
我瞄准时机,见缝插针,躲过了魔修的一击,虽然狼狈却也成功逃离。
然而我躲过了魔修,却没躲过人修。
然而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