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已经结束了。你怎么样?”邓布利多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哈利倒在椅子上,努力平复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伤疤……”
他又克制不住地按揉伤疤,它像个躁动不安的小兽,不断踩踏着敏感的大脑皮层,把乱七八糟的感觉揉成一团絮乱的风暴,他几乎失去了正常的平衡感,即使坐在椅子上也感觉世界在翻滚。
邓布利多轻轻扶着哈利的双肩,为他提供支撑,一双幽静的眼睛呈现出悲悯的色彩。
他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壁炉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麦格教授的脑袋出现在火焰上方,急切喊道:“阿不福思出事了!伏地魔袭击了猪头酒吧!”
哈利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从那种该死的晕眩感里挣脱出来,和邓布利多对视一眼,看到了老人显而易见的担心。
“不用管我,先生。”哈利抢先说。
“阿不思!”麦格教授催促道。
邓布利多深深看了哈利一眼,“在这里等我。”
他从壁炉旁的盒子里抓出一把飞路粉,麦格教授退了出去,邓布利多走进火焰,去了格里莫广场12号。
办公室只剩下了哈利一个人。
空气里唯有火焰熊熊燃烧的哔哔剥剥声,福克斯小小的身影抖了抖,不安地在栖木上挪动地方,墙壁上的肖像画空出了好几副,剩余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哈利耳朵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像天边传来的巨大鼓点。
汤姆——汤姆·罗尔德——
他无声的念着这个名字,摸向口袋里的手机。
伤疤的跳动近乎欢快,全身的热量似乎都集中在了那里,和冰凉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迟缓的按键声一字一顿地响起,哈利花费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编辑完短信,摁下发送。
[你在做什么?]
这是他混乱的大脑里唯一盘旋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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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灾厄突如其来,以雷霆之势降临刚刚打烊的猪头酒吧。
幻影移形的爆裂声接连在门外响起,不到一秒钟,酒吧的大门就被轰开,一队黑袍银面的巫师闯进来。
阿不福思当机立断地喊出了守护神,银色的山羊显现出身影,直接穿过房顶飞了出去。
食死徒的包围圈也成形了,十几根魔杖整齐划一地指着他。
“你们要干什么?”阿不福思举着魔杖,毫不示弱地怒吼,“已经打烊了,滚出我的酒吧!”
数不清的魔咒毫不客气地朝他射来,阿不福思的防御魔法没能全部抵挡,不幸中了僵直咒。
射中他的食死徒发出短促的欢呼,但其他人没有什么反应,而是自觉地让出一条通路。
那个唯一不戴面具的高个巫师走了出来,阿不福思心头一跳。
他的容貌隐在兜帽的Yin影下,被混淆咒遮挡得严严实实。但阿不福思已然明了了此人的身份。
“让我们省去没用的寒暄,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伏地魔抬起紫杉木魔杖,对准阿不福思的要害。
“告诉我完整的预言,还有邓布利多的一切。”
阿不福思愤怒地说:“钱都在柜台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伏地魔用一种轻缓的声调说:“这是你选择的……派力斯。”
一个戴着白色手套的食死徒应声出列,强硬地捏开阿不福思的嘴巴,把一瓶吐真剂灌了进去。
阿不福思的瞳孔骤然收缩,试图剧烈地挣扎,却被紫杉木魔杖更强力的魔法牢牢定住,连舌头的神经都被麻木得动弹不得。ye体流过不受控制的喉咙,不少进入鼻腔,呛得他近乎窒息。
伏地魔毫无怜悯地等待药ye灌完才减弱魔法。阿不福思立即强烈地咳嗽起来,满是胡须的脸上甚至能看出涨红的皮肤。
“主人,画像已经拿到。”二楼下来的食死徒过来汇报道。
阿不福思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他。
伏地魔加强魔法,他的姿势僵住了。
“很好。按照计划继续搜查。派力斯跟我走。”
他一手抓住阿不福思的后颈,甩给派力斯半截衣袍,二话不说地离开了。
廷塔酒堡设有专门关押战俘的地下水牢,四周都是不浮木的弱水,只有中央的祭台能够立足,头顶的天花板足有五米高,窄窄的天光从那里照进来。
阿不福思的魔杖被缴,双手铐在祭台中央的锁链上。吐真剂的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他目光发直,浑身肌rou松弛,软弱地坐在地上。
派力斯循循善诱地引导着他说出知道的秘密,老人却显得异常顽固,即使在吐真剂的效用下也艰难地控制着自己避重就轻地说话,给派力斯的任务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食死徒恼火地吐了口气,难耐地抽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