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拿出去……啊——你、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Jing!变态!”
“啧啧啧,坤华王子挣扎的体态,真是太诱人了,”百里斩的声音极其愉快,“我亲手养大的蛊虫竟然这么喜欢你,真是叫我嫉妒啊。”
“百里、百里斩,我、我坤华……”他每说一个字,都要伴着沉重的喘息,“坤华……就算死,也、也不会屈从!”
百里斩爽朗大笑,似是听到了个笑话:“殿下,您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我百里斩的恨无门啊。
“我得到的委托,可不是让您死啊,我只会……”
他俯下身子,嘴唇贴在坤华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一边欣赏坤华惊恐而绝望的表情,一边向下属吩咐道:“去拿个口嚼子来,给他戴上,防着他咬舌自尽。”
“坤华殿下,您就像昆仑山上的天山雪莲一样圣洁美丽呢!
“可我百里斩,就是喜爱将那雪莲握在手心里碾碎,那种手感啊……”
***
似是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徒劳的挣扎上。谁能想到,一只小小的蛊虫,竟能把人折磨成这副模样。
百里斩,果然是个狠毒的妖孽。
坤华痛苦至极,直觉得此时有人将他杀了才好。他已经虚脱,汗shi的长发一缕一缕地粘在额头和脸颊上。
百里斩似是极其惋惜地看着坤华,抚.摸着他的头发,用温柔得近乎变态的声音规劝。
“坤华啊,我知道你口中呜呜咽咽的,却还是没能说出我想听的话。
“都已经快到子时了,你不累吗?不饿吗?
“这样吧,我就让那小虫先陪着你,我要去打个小盹儿,我们天亮见吧。”
坤华已无力反抗,任由百里斩拨弄他的头发,他只是出于本能地呻.yin和颤抖着。
百里斩最后叮嘱他:“美人儿,我也不想这么折磨你,如若你想通了,就用手指敲三下床板,我的手下就会叫我起床,我马上来救你。”
坤华始终未曾屈从,他被百里斩的蛊虫折磨得没了力气挣扎,徒留一丝浅喘在胸中流连,似是随时都会随着魂魄飘离那副身体。
直到过了整整一天,也即再次将近子时,百里斩才恹恹地走了回来。看着刑床上好似风欺雪压过的雪莲一般的人儿,他的立场都有些动摇,
那一刻,他有心放了这位外表温润内心却坚强至极的王子。
然而他早已立下毒誓,此生,再不与任何人谈什么情意。
坤华的倔强,让刑罚不带重样的百里斩,一时都没有招数,他便扬言要将坤华扒.光了扔到死囚堆里。
坤华惶恐至极,羞愤至极,他绝望地闭起眼睛,再也忍不住委屈,呜呜地啜泣起来。
白朗,你在哪儿?
你是身不由己,还是真的将我舍弃了?
白朗,白朗……
***
“坤华——”
他大喊一声猛然惊醒,坐在寝榻上大喘粗气。
原来是梦。
可梦里的情景就未必没有发生:坤华在唤他,等着他去救他,他已伤痕累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夜色如墨,半点星光也无,白朗困坐在黑暗中,那一抹孤清白影,似一叶扁舟飘浮在漆黑的夜海。
在黑暗中,他无声地流泪,自从母后遭人陷害亡故,他还从未如此哭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想起坤华的话,心便更痛了。
坤华,七日已过,我仍袖手旁观,你心寒了吗?你怨我吗?
隔天便是坤华的生辰了,白朗原本为他Jing心筹备的惊喜,全都成了徒劳。
坤华的随从们骂白朗骂到词穷,萱儿和阿玉整日以泪洗面,阿坦因硬闯乾祚宫而被押入天牢。
当晚,白朗再次夜行至皇宫角落,与蒙千寒会面议谈。
当从蒙千寒处得知,坤华受了极痛苦又是极屈辱的虫xue之刑,他当即爆走,意欲即刻潜入恨无门去搭救。
蒙千寒好生费了些力气才将太子按住,当他的双手紧紧钳住白朗双肩的时候,黑暗中,他清晰地听见白朗喉间传来的隐忍抽泣。
“殿下,若意气用势那便会功亏一篑,莫将已尽全力,但筹备尚未尽美,请殿下再忍耐一两日……”
“可坤华忍不得了!”
“坤华殿下意志之坚令莫将钦佩,莫将信他定能熬过去!”
白朗反手抓住蒙千寒的手臂,言语极尽怨恨:“那个百里斩,到底是不是人?他怎生这般残忍!他、他还会在坤华身上使出什么招数?!”
黑夜中,蒙千寒的眉峰紧紧拧成一团,如刀刻一般。
“殿下,百里斩……挫人的招数,莫将揣测不得。”
“怎会揣测不得?他不是你的师弟么?他用的那只吃人的蛊虫,不正是你们洪门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