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天真地点头:“是啊,殿下说,为奴久了,便生了奴.性,为人做事不自觉地就奴态百出。”
小凡的脸色瞬间Yin沉,萱儿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补救道:“小相公别误会,我们殿下说这话,是意指……”
说到这里又为难起来,坤华当初出此言论,乃是与兰葳夫人痛斥楼月国王先后向胡夏和大周称臣,甘为其子国。
坤华殿下当真没有辱没过小凡,可她又怎好如实解释?
文.字.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殿下才摆脱行刺上国皇帝的嫌疑,她可不想再给殿下招惹麻烦了。
“意指……意指……”可她性子单纯,一时也编不出别个说得通的话来。
小凡怨愤地皱了皱眉,可他令人调.教惯了,现又寄人篱下,深知讨主人欢喜的重要,便连忙收起脾气,假意笑道:“姐姐不必挂怀,小凡确是奴.性深入骨髓,殿下他没说屈了我。”
萱儿这下可更急了,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小相公你怪错了……”
就在这当儿,白朗那风流子兴冲冲闯了进来。
“坤华,你没看到王贵妃被我气得……”眼见就要扑到小凡身上,这才看清了,忙收起放.浪的形骸,正经道,“啊,小哥今日气色不错,想必身子大好了吧。”
小凡见太子殿下如此热络,心下极欢喜,忙应道:“多谢太子关怀,小凡大好了!”
进而又想趁机与太子亲近,刚要开口说些别的,却见白朗转身便往房外走,边走边悦然喊着:“坤华啊,美人啊,还不快快来见你夫君!”
小凡脸上拂过一层Yin翳,却在萱儿负疚地看向自己时,及时地收了回去。
萱儿还力图将适才的事解释清楚,却听小凡幽幽地说:“坤华哥哥……命真好呢……”
那一双飘出窗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潭边的一棵桃花树下。
找到了坤华的白朗,正在那里调戏美人。
萱儿见小凡看向那对璧人的眼神充满神往,又有些迷离,不知怎的,看得她好一阵心慌。
***
坤华好容易送走了白朗这个活宝,便走进卧房想看会儿书歇个晌儿,一掀竹帘,却见一个身穿白袍、头戴玉石面具的人,一时惊惶,还以为另一个自己站在了面前,再一晃神便知,那人定是小凡。
小凡住进凝月轩,坤华就将自己的一切吃穿用度与其分享,小凡身上穿的白袍是他的,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也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可那面具,却是只属于坤华的。
他少有的怒极,几个大步上前,将小凡脸上的面具揭下,说话的声音也难免有些急躁:“这不是你戴的!”
小凡本是见那面具漂亮,便偷偷戴着新鲜,未曾想遭如此斥责,一时面露惶然。
坤华也觉得适才有失礼数,便忙解释道:“对不住了小凡,这面具是我阿妈留给我的,我当它是珍宝,望你体谅。”
小凡苦笑:“是了,堂堂楼月王子的饰物,怎么能让我这奴儿玷.污呢。”
他只道坤华不许他碰自己的私藏,却未顾及那私藏是坤华母亲的遗物。
坤华见他一脸的幽怨,便劝慰道:“这里没人将你当奴.隶看,至于楼月王子,也不过是个虚名,你我都是一样的。”
小凡冷笑,斜眼看着坤华:“都一样是么?那么殿下,如若你我互换一下身份呢?”
坤华愕然,却听小凡进而说道:“殿下何须这样低三下气地为我这奴儿解心忧呢,正如您所说,为奴久了,便生了奴.性,小凡空长了双和殿下相像的眼睛,可奴.性与贵气,还是一眼就分得出的。”
坤华不曾想小凡会自轻如此,还引用了自己评判楼月外交的一句话。
正要问个明白,却见小凡躬下身去,从脚踝处摘下一串银铃,拎在手上,对坤华说:“就像这串铃铛,是奴.儿的标志呢。可是殿下啊,面具不是我戴的,这铃铛,却本该是殿下您戴的。”
“啊……”坤华骇然,小凡这是在暗指,堂堂楼月王子差点被王贵妃和皇帝玩弄吗?
却见小凡冲着他鄙夷一笑:“听说殿下深得贵妃娘娘和皇帝的喜爱,只是这份喜爱,如若戴着您那尊贵的面具,可是受用不到的吧。”
言罢,捻着银铃的手指一松,那串象征耻.辱的物件儿便坠落到地上,发出一阵清脆却刺耳的叮铃。
小凡忽而切齿道:“殿下,您救我性命,谁人都会认为,我小凡理应对您感恩戴德,可不瞒您说,我小凡清楚得很,您救我,只不过是赎您自个儿的罪罢了!”
“啊……”坤华惊骇,眼睛里似有一把星子般,灼灼地晃动,直直地盯着面色大变的小凡。
小凡嘴角轻挑,狞笑道:“殿下当该清楚,如若不是您这张脸,我小凡,如今早已是王贵妃的面.首,抑或是龙.榻上的宠儿,荣华富贵与我失之交臂,我还差点成了您的替死鬼呢。”
坤华大惊,不觉上前一步,恳切劝道:“小凡你在说什么啊!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