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果然司夜离不再怀疑,临走前对他嘱咐道:“夫人的饮食起居都要最好的,凡是有需要只管报上来,你只需将她照顾好了。”
这话听着那是多大的恩宠了,外人不知那两人感情如何,眼下陈三是真正领教了,先前所有的揣测都有了印证,他领命道:“微臣必当尽心。”
“还有,她每日的情况作息你也要汇报给我。”他头也不回的从陈三身旁走过,余留下一干人等在风中凌乱,他们该不会听错了吧,相爷就算对一个女人上心也从未上心到如此地步,连人家每日做些什么都要掌握的,这是不是意味着某人彻底沦陷了?
“……是。”陈三是这么想的,他哪里晓得司相那绕弯弯的心思,只要不找他麻烦,只要不让他逼着说朝夕的身体情况,司相让他说啥就是啥。
后来,朝夕自是没发现什么异样,日子也就又过了几天,这几天陈三不停在她的营帐和司夜离的营帐两边来回跑,闻听患者的情况也是一日好过一日,陈三同她说过以她的血为药引再加上他重新又开的新药方叫什么败毒散,以羌活、前胡、柴胡、川芎、枳壳、桔梗、白茯苓、人参各等分,甘草减半,上咀,每服五钱,水盏半,姜三片,煎一盏,温服。或为细末,沸汤点服。此药治瘟疫日三服,以效为度。
这边的瘟疫情况是好转了,不好的却是守驻着黔郡的凤鸣军,朝夕因一直躲在帐中不得知外头具体情况,早在两日前凤鸣军就接到消息对黔郡的百姓斩尽杀绝,此消息一出不由人心惶惑。明明瘟疫已经有了很好的控制,百姓的身子也在转好,怎么皇上还会要让凤鸣军来屠城,究竟是皇上没有接到消息还是已然将他们放弃了。百姓怒了,一边冲到司夜离的营帐中要讨个说法,一边同杀过来的凤鸣军反抗,以保那些尚在养病的人得以安全,这无疑是以卵击石,他们的力量不足以强大到同凤鸣军对抗,被凤鸣军打的死伤无数。
这边司夜离自不能坐视不管,但他正好奇究竟凤鸣军奉的是谁的旨意,按理说皇上那边确实是他奉的好计策,西凤帝也按他说的做,凤鸣军虽一早驻扎在边境,却是威胁的成分居大,迟迟未动手是因为后来他又上书给西凤帝让他暂缓,那么现在西凤帝临时改主意是听信了谁的谗言?细思之下极有可能,那么那个人又是谁?不管是谁,想要置他们死地的他总会找出来。
朝夕在帐中听得外头声响有些大,并且有刀剑不断的摩擦声,她心里惊诧,这是出了什么事。她放下书册,往帘帐边走,想要去看个究竟。但她尚未走近帘帐就听得外头有男声小声对着同伴说:“快找,一定要将她抓住,只要抓住她就能威胁司夜离了。”这话的意思朝夕听的不甚分明,但可以想象的是他们必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兰晴语,对于司夜离来说除了她谁都不能成为他的软肋。既然是兰晴语,那这话她就暂且当作没听见了,她可不是什么好心的人,爱屋及乌之类的词不适合用在她身上,再说她现在谁也不爱了,管好自己就好。想罢她一步步往回走,外面发生何事同她何干,她在帐中才是最安全的,她不好奇,好奇只会害死自己。
第76章 心已疲倦
然而令朝夕绝对没想到的是,不管她好不好奇,有些事注定逃不掉。
因营地驻扎在城外,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屏障,对于凤鸣军来说如入无人之境。便是有蕙平带来的禁军和保护司夜离的御林军,以及一班随着前来护送灾物钱银的侍卫和司夜离府中乔装过的府卫,再加上守卫黔郡的士兵,又临时差遣李招财将能打的人都调动过来,或征集强壮的百姓一起都不是凤鸣军的对手,毕竟凤鸣军与禁军和御林军不同,后两者一个护卫皇宫安全,一个护卫皇城安全兼小大官员安全,与凤鸣军必然不同的是凤鸣军乃西凤征战沙场的军队,所有的兵士见血兴奋,杀敌无数,战斗力比之更强,许多又是师承宁浩麾下之人,自是不可小觑。
司夜离心中暗暗思付着该怎样阻止自相残杀,显然他的话在这里起不了任何作用,凤鸣军根本不会听他这个国相的,他们只听命于将领和虎符,别说是他了就是西凤帝都未必能控制得了他们。司夜离很是头疼,事情出乎了他的控制范围,既然有人要他们死就决计不会有将领松动的,譬如说这次带头的将军就是前不久宁浩推荐上位的,他的脾气秉性旁人一概不知,想要找出他的弱点也非易事,口上却是一副大义凌然,直说奉皇上之命就堵了悠悠众口。按理说宁朝夕既然在这里,不可能会是宁浩在背后搞小动作,他不能连自己的女儿都杀吧,那时在宁府见他对宁朝夕也是极好的,为了她明知他有疑的情况下宁愿将他给放了,所以应该不可能会是宁浩。那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