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没有人敢得罪之人,我不知道他的真面容,也不知他为何要有这么个组织去打探秘密,这些机密哪里是我等想知道就能知道的。”既然这么神秘,那怎么会知道别人不敢得罪,就在众人猜测他说的话真假时,他又道:“但我曾因好奇秘密打听过他的身份,知道他在兖州坝县有个秘密采石场。”
兖州坝县?司夜离思索着具体位置,这时后面进来的叶裴站在门侧道:“坝县距离黔郡位置最近,过去不过半日光景,可派人前去查看。”
廖青伏跪在地,在众人未看见的地方眸底深深暗沉了下去。他不过是个被安插在其中的棋子,一旦需要弃车保帅,便是他真正用途到来的时候了。是他们非要走到这步的,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只有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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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一事是势在必行,务必要将廖青所说的背后之人给揪出来,这不仅仅关乎陈政亦之案,也关乎整个朝廷,身为国相和公主于情于理更该将此事调查清楚,细思极恐,谁知道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蕙平哪里知道事情会牵涉甚广,不免倒是认真起来,细书一封呈给西凤帝,将他们询问的结果汇报给他听,且就事情进展分析,一来显示她这个公主的才能,二来也要西凤帝增派御林军给她,护卫大家的安全。这样一来西凤帝难免也会怀疑朝中之人有谁有嫌疑,在两面夹击下想必那人定会露出些破绽来。
朝夕私下里曾问过颜九,若是按朝中如今在职官员来看有谁是得罪不起的?颜九莫名看着她,她该不会是怀疑那个幕后主使就是某个大臣吧,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相反为了利益倒是能做出来,也能顺利使他们往上爬。可这事若是被查出来那可非同小可,不仅官职不保,更是下场凄惨,除非是羽翼丰厚,否则光靠胆量还真是难以谋划。
颜九抿唇笑道:“朝中现今势力强劲者那非属宁侯了,若是非要怀疑那必定是他无疑。”但宁浩毕竟是朝夕的爹她又不好去说。当初要不是Yin差阳错她也不会成为她六嫂,身份比之现在更为尊贵不凡,可谁又能想到太子凤衍会被废的一天,若朝夕真的嫁给凤衍为妻,那她现在岂不是变成了废太子妃?世事变幻无常,不甚令人唏嘘。
朝夕低眸深思,她虽然与宁浩之间没多少感情,但名义上他总归是她的阿爹,而身为女儿无论宁浩为人如何,她总归是相信他的。再说宁浩待她不错,上次回府住了几天,她能看得出宁浩待她这个唯一的女儿甚为疼爱,撇开别的不说,回归到最本质的情感,她这个女儿怀疑谁都不能怀疑自己的阿爹。所以她摇了摇头,开口笑道:“朝中最有权势的除了我阿爹,可不就还有另一人嘛。”她本是玩笑话,谁知她说此话时那个所谓暗指的人却提步走进了她的闺房。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外之音,其实她本也没有话外之音,她既然不会怀疑宁浩,身为丈夫的司夜离更是无从怀疑了,无关情爱,这是作为妻子的本份。可同样这句话若是被他误会,岂非会寒了他心?可是话说他最近来的也太频繁了,简直有把她屋子当成自己居所的嫌疑,来时也不通报一声,院中李府侍女不敢反驳也就算了,怎么连芷澜都偏帮着他,恨不能将大门敞开恭迎着他来呢。朝夕哀叹的认命,能看得出她的这位丫鬟是有多希望他们走到一起,可有些事她真的看淡了,不看淡又能如何呢?让她再去重蹈一次覆辙吗,就算她腆着脸贴上去那人的心在别人身上,终归是无用功,换来的不过是句保她一世安康,该娶的人他还是会娶,害她的人他还是会放任下去。他那般疼宠兰晴语,连伤她心都不能,就算明知兰晴语做了那么多错事,他依然会袒护她,依然盲目的为她抗住所有错,这难道不是爱吗?这种爱让她都感到惊心,试问能让一个男子做到这些,还有谁能撼动得了取代而之呢?难道也要她不折手段走过兰晴语走过的路才算是疯狂,才能挽住一个男人的心吗?她是做不到的,也不可能做到。就在她听到兰晴语被送回到了凤都开始起,她就清楚知道什么叫偏颇,什么叫维护,那是她羡慕不来的。
她可以纵容司夜离为了偏袒兰晴语对她没有任何交代,让她受此委屈无处诉说,但她不能容忍的是他来为兰晴语偿还她犯下的所有罪。所以相对于司夜离态度的转变在朝夕看来都是虚假的,他现在每日对她的好,每日过来看望她,对她嘘寒问暖,无非就是虚情假意,希望她能将兰晴语害她的事翻过去,如果她一定要追究,想必兰晴语会不好过吧,所以她在这个时候回凤都一来是为避开,二来内心也是煎熬的。
当时司夜离走在前面,身后有侍女拖着药盘跟随其后,他双手背后,示意侍女将药搁在桌面上。房中有颜九和朝夕芷澜三人,正说着去坝县之事,蕙平那边派出的人是叶裴,他们这边朝夕想亲自去,毕竟没看到实际情况都不知具体会有什么,她是不放心,同时也是好奇那个人究竟是谁。
司夜离面色无异,惯常人难以窥探到他的心思,所以无从考究他是否听到了朝夕的话。就算听到,现在的他多数会一笑置之,还计较什么呢,在这个玲珑剔透的妻子面前他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只要她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