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老娘,不要以为你捆绑着我就想让我乖乖跟你走,你还不配。”女子张嘴一口唾沫吐到男子身上,一袭红衣衬得她脸色越发惨白,娇媚艳丽的脸蛋带着点点泪痕,却是无力挣扎。女子手腕红肿,歪躺在轿厢的墨色地毯上,随着车速颠簸而起起伏伏。这个该死的荀子墨不仅将她打昏,还拿药迷的她全身疲软,连一丝力气都使不上,任是她每日破口大骂都无动于衷,也不知他是将她带往哪里,她心中焦急,成日昏昏沉沉的睡着,哪里知晓今日是何夕。怕她不肯配合他到是想出了个好办法,使得她每日能苏醒的时辰并不多,就连想抬手撩起窗帘都是问题,更遑论逃走了。
似对于杜丽娘每日的问候为习惯,荀子墨掏了掏耳朵,对着身后一帘之隔的女子并无任何反应,只要能带她离开管她说什么,权当是空气。她骂的累了自然会消停。
杜丽娘得不到荀子墨的回应心中怎不怒火升腾,虽知回去已是无望,那人必然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才要她离开来保全自己,也十分清楚她会做些什么事,可她不知道的是即便她要死她也还是不会放任她的尸首不管,哪怕拼个你死我活都必然会将她夺过来,这一生她活着的路只为她而走。毫无希望的等待着一个不会再出现的人,这让她还怎么活下去。
杜丽娘瞳孔剧烈的收缩,只要一想到那人已死她就有种毁天灭地的绝望,这种绝望从前她也有过,但余生不会再有第三次。她猝然一笑,几度生死她都将她置之度外,她以为保全了她就能让她好好活着么,不,她早已身在地狱,只得在黑暗中行走,也只能将人拉入地狱。而这个人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又何必要放弃。或许她应该活着,至少在大仇得报前她还无颜去面见那些死去的人。
“荀子墨,你不是想知道林愫的事情么,只要你肯给我解药,我就告诉你。”女子缓靠在暖绒的地毯上,不再挣扎,安静地诉说着,像是极不情愿回忆起那段往事,她面色苦痛隐忍。
有光自撩起的帘帐下透过,稀薄的洒到女子身上,她背对着帘外,光影斑驳,却也只能将她笼罩其中,看不分明她的脸。
男子果然中计,他面色一沉,拉停了缰绳,想要看看都这副德行的她还能耍什么诡计。这件事早已过去那么多年,就算再提起又如何,他也曾经动摇过,也为了她的话为了一个名字前去仙霞郡查探过,甚至再次踏足她的墓地。事实是故人已去,一切都是枉然,他纵然再想实现当初的承诺,可有些事终究勉强不来。
“你想告诉我什么,愫愫是否还有遗言未完成,我定替她办到。”荀子墨坐在她身侧,神情沉寂说道。
冷锐的唇瓣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是有遗言未完成,可他能办到吗?杜丽娘未回答他的话,只再次要求道:“解药。”她就那么看着他,不参杂任何情绪。
荀子墨无法,脑中不是没有想过她是以林愫为谎言诈他的,但自己有弱点被她捏着只能为她欲求。从衣襟中掏出解药替她喂入,“你可以说了。”他将她放开,像是嫌弃般避之不及,她眸中闪过一瞬间的疼痛,也只是一闪而逝。
待稍恢复了些气力,方肯定他不是在骗她,唇瓣溢出抹璀璨的笑来,慢慢倚到他身侧,他越是嫌弃她她还真就要碍他的眼,让他心里不舒服,他越是难受她就越是欢愉。望月,这就是你的用意吗?
荀子墨有些不耐烦的往后避开她,他也不知自己的这些情绪是怎么了,他鲜少会对女子言辞令色,但只要一想到曾经看到过她同凤景行之间的关系心中就会忍不住对她颇为厌恶和鄙视,甚至无法自控。
杜丽娘自是看清了他的厌恶之情那么浓重,故意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道:“林愫她……还没死。”
这话自说出果见荀子墨不可置信的瞪着她,一个字都再说不出,他情绪起伏不定,隐隐能感觉到他呼吸紊乱。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只是刚开始,她必要让他食不能寝夜不能寐,Jing神上饱受煎熬,岂不快哉。
杜丽娘恢复的差不多趁着他无心管她正好溜走,谁知她方动了一步胳膊就被人拉住,荀子墨拉着她的手急声问道:“说清楚,愫愫为什么没死,不我的意思是她怎么活着?”他的话显得语无lun次,连自己都被说懵了,只得缓了缓气息再问道:“愫愫既然没死,那她在哪里?”
杜丽娘好笑的看着他的表情,但只是一瞬她推开他的手,表情冷漠道:“你的解药只够我回答一个问题,我说话向来言出必行,你想知道的答案恕我无法奉陪。”她指尖翻转趁着荀子墨不留情封住了他的血脉。杜丽娘拍了拍手,得逞的扬起鞭子狠狠拍在马背上,骏马吃痛很快就飞驰出去。
回过神的荀子墨这才发现自己被算计了,咬牙切齿吼道:“杜婆娘你够狠竟然敢骗我……”他的声音自马车中飘散出,被风吹散。
是不是骗他这个答案他永将不会再知道,正如她所说的他不配。
————
话说林愫其人究竟又是谁呢,为何会让一向淡然若素的荀子墨谈色大变,而杜丽娘又怎会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这个人是死是活,就成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