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帝冷然道。
自魔后那句坚定的复活,魔君就知道即使推说他们没有神帝都不会再信,本来利用魔香将梵音的一魂两魄遮蔽,让其感应不到这件事做的还算隐蔽,再寻机去取得结魄灯是魔君打算的主意,没想着要同神帝正面交锋,除非迫不得已。可眼下让他交出结魄灯显然是不可能,彼此都没有谈判的筹码,魔君心中气极,一时竟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没有条件,本君也不可能给你。”魔君冷冷下着总结。“自她为你剔除魔骨,舍弃魔籍时她早就不再是我的女儿,她的死活也同魔族无关。”他这句话自然是骗不了他。
“难道魔君不想让小七复活吗?”神帝并未因魔君的话退缩,反是说道:“闻听魔界有一聚魂珠能竖魂,魔君想方设法的要先我一步将魂魄夺走为的不就是和我一样的目的,如今不妨合我二人之力让小七重新活过来,之后的恩怨再待解决,她始终都是无辜的,何必再牵扯上呢?”只是那句剔魔骨除魔籍令他不由一颤,他是知晓她为了靠近他做过多少努力的,也深知她为了能进二十四天必然付出过旁人难以忍受的艰辛,可他不知的是原来她曾那么伤心过是为了这件魔族一直不曾对外提的事,也难怪魔君会那么恨他了。那段时间她是怎样度过的,又是怎样从绝望中孤注一掷的重新绽放笑颜,将伤痛默默舔舐,还要忍受着他的漠视和冷情?那日天帝玩笑着要替他结下一门姻缘,言词中颇有几分他太挑剔的意味,哪晓得那三生石之事。然她竟当着众飞升的小仙面信誓旦旦的表白,他之后又给过她什么好脸色了,若非是被天帝逼急了估摸着也不敢这般胆大罢,可他却是怒极反笑,没想到他偶尔觉着逗弄着好玩的小仙侍也是深藏不露,怀着心机潜藏在他宫中,为了接近他花过不少心思吧,才让他注意上了她。思及此,他就无比的厌恶,也不知是恼怒多一些还是迁怒多一些。恼怒是为他竟曾经觉着她是个可让他放松的女子,迁怒是为他曾动过念头,如果一定要娶个帝后,若是她也未尝不可。就是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产生了排斥,继而对她疏离漠视,甚至让四海八荒的人都嘲笑她的痴心妄想,可叹是她痴心妄想还是他情劫深陷,怕自己万劫不复才将她推开?
原来早在他不知道的年月中,她竟已为他做了这么多,而她始终都不曾在他面前说过一个字,任凭他误解了她的苦痛。他一直没想伤她,可终究伤她最多的还是他。小七,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是不是我伤你太深了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呢?
帝君的一番话说的很是动容,也说到魔君心坎上,且他何时这般卑微过,能让他放低姿态就已是不易,再说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但就这么让他得了他好不容易聚齐的一魂两魄又不甘心,毕竟心头的那口气积压的太久,无论如何都难消。
魔君退一步道:“只要帝君能接下魔界三重阴阳火,本君就将七儿的魂魄交给你。当初她在除魔籍时就是历经了这三重阴阳火,如今你走她走过的路,感受过她的苦痛才能明白她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不知帝君可是愿意?”说起这三重阴阳火不仅是魔界的镇界之宝,也是由天地幻化所成,其功力足以将任何一个道行不深的活物给烧的灰飞烟灭,便是道行深厚之人也势必要脱去几层法力,他就不信以神帝眼下的状况能撑的过去。而如果这天地之间再无神帝呢,是否也全了梵音的心愿,送他们去团聚了?
神帝又岂会不知魔君的算计,但这三重阴阳火他必须要受,不仅是为了魔君的承诺,也为了想了解她的过去。
魔宫的后院有一处空地,空地四周皆为结界保护,其中抵立着两块对立的尖碑,尖碑上刻着魔纹,成阴阳两量,暗流涌动的魔性很是厉害,历来都作为魔族最高刑罚的处置,被三重阴阳火灼过就算能抗的过去,没个几千年的修养也很难再恢复。比之天火的级别相差也不远了,只是天火为历劫的不同罢。
然而神帝又是不同的,身为四海八荒的主宰,他根本没将三重阴阳火放在眼里,神色淡然的踏入禁地。从前梵音不曾惧怕过,他又如何会惧怕。他从不曾为她做过什么,如今能做的也仅有此。
不稍会儿,端坐在宫殿中的魔君就看到那个一脸冷情的帝君自殿内走入,他步伐稳健,面色从容,还是那般的清逸出尘,半分看不出刚被三重阴阳火灼烧过,唯独先前那白色的衣衫却是换了套黑色的。魔君看的咋舌,他竟还有时间和心思去换了套衣服再来,这般淡定也是没谁了。
帝君神色幽深似海,面色无波道:“还望魔君信守承诺。”
魔君再不得法,只得将聚魂珠拿出来给他。没有了魔香的阻碍,结魄灯很快就感应出梵音的魂魄,神帝施法将其魂魄归位,得齐了她的魂魄,只需将她将养在他的元神中,再集合天地幻化出的十件利器之力,号召出的灵力使她苏醒指日可待。只是这本来的一魂两魄如今却是少了一魄。魔君大约也没想到神帝会将梵音的魂魄将养在自己元神中,心中满是震撼,原以为他能为她做的旁人也能,可到现在魔君才发现他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竟让他一时有些恍惚,小七,阿爹忽然有些明白了你为何非他不可。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