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嗯。”仙儿沉闷的回答声响彻在她耳畔。那么仙儿应当不会说谎,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能将比自己力气大两倍的拉伊给杀了,又为何非要杀他,阿月就不明白了。阿月回想了下前因后果,试探的问道:“拉伊就是那晚将你折磨发烧的男人?”仙儿不肯说那她就只有猜了,除了那个人她想不出仙儿能杀人的理由。那晚她帮仙儿换衣服时亲眼看到她身上许多的新伤旧伤,而那个男人似乎也只要仙儿。
“他是禽兽。”仙儿像是忽然情绪失控般说道:“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们……他们一起对我……”后面的话她几乎说不下去,歇斯底里的哭泣声被压抑着悲鸣。
阿月大概已经能想象出后面的情形,心里似哽着什么难受的吐不出来,虽然仙儿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但她还记得那日他们打她时她虚弱的维护,这些她都不曾忘。别人对她好的她总也想千百倍的偿还回去,莫说是个熟悉之人,就算不熟她也不能任凭那些畜生做出这些事。
她拍了拍仙儿肩头安慰,拿起一旁干净的绢帛让她把手擦拭,她要趁旁人没回来之前将这件事处理的神不知鬼不觉,何况现在天色还早,除了当值的守卫在巡逻,没有多少人是醒的。阿月将仙儿手中染血的绢帛抽走塞到自己衣袖间,凝重的问她:“方才你回来的时候可有被人看到?”
仙儿哭了一会现下也有些冷静下来,抽噎着说:“应……应该没有。”她虽然惊慌可也怕人看到,都是挑着小路走的,若碰到巡卫她就避开,否则以她那副神色早被他们抓起来审问了。
还好还不至于太笨。阿月眸色深沉,决定再回去看看,也不知仙儿做事靠不靠谱,但那种情况下她必然很害怕很慌乱,哪有什么时间去处理现场,若是被人发现定然还是逃不了。
“别怕,告诉我你是怎么杀人的?”面对阿月的冷静仙儿渐渐止住哭泣,回想起那时的情形。
“那个禽兽又想对我施暴,我当时很害怕,他拿着鞭子不停的抽打我,我哀求着他放过我,可他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不,他是享受,他享受我的惊恐、我的嘶鸣……我见哀求没用,就想办法逃跑,他的大帐我还是熟悉的,绕过屏障就是案桌,那里有他平日摆放的物品,刀具、匕首等脱卸下来后就都在那里。我起初拼命的逃,可他力气太大,我连跑都跑不过,他将我追逼在案桌和困在他之间,我情急之下拿起那把匕首对着他威胁,但他一点都不惧惮,抬手就将我扯到怀里,捏着我的下颌恐吓道,如果我敢动手他就弄死我,看我们谁先死。我当时太过害怕了,心想与其要死还不如和他同归于尽,但我没想到他那么没用,我才捅了他一下他就倒在地上,抬手指着我,似是不敢置信般死死瞪着我,我的手上全是他的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到了你说的话,你当时问我会不会反抗,我不想反抗的,是他逼我的……”仙儿将前因后果说出来后整个人到是平静了,她缓了口气,竟觉得没有比此刻更轻松。既然没有回头路,那就不要回头了,前路如何不是她能选择的,唯一不后悔的是她能勇敢的面对自己,这是她此生最无畏的一次,她忽然觉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