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并不觉得自己同苏映抑有什么熟悉的,他们曾经是一起患过难,住过地牢,可那也不代表他们之间能熟稔到像个老朋友般交流。在她的认知里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了一场,仅此而已。而且苏映抑是怎样的为人她早就清楚,她不认为与苏映抑这样狼子野心的人打交道能得到任何便宜。既然连朋友都算不上,阿月又怎指望他能在落难时帮助自己呢。
“二殿下,阿月是戴罪之身,殿下同奴婢说话就不怕惹来闲话吗?”阿月直言道。
“闲话么?你是说当初你助我复位还是我假意被你挟持呢?”苏映抑想了想,朝她压低声音笑问道。他离她很近,阿月抬起头就能看到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倒映着灰头土脸的她。
被他这么说阿月也不恼,反问道:“殿下都不怕,阿月有什么可怕的?”说罢她毫无畏惧的迎上他双眸。
这样的气势才像当初他们一起落难时的丑小子,也才配同他合作。
“不怕自然就最好,本宫还以为你是怕同本宫站在一起被皇兄误解,我们是同伙。”最后那句话他说的极低,既为试探又为暗示。
同伙吗?阿月可不敢想。她假装听不懂道:“以阿月这般的容貌,难得殿下还能不嫌弃,阿月站在殿下身边,自是感觉无上荣光。”
瞧这嘴甜的,难怪皇兄舍不得杀她,换了是他也不想浪费了这等人才。
“这话说的,在地牢中日夜相见不都看习惯了么,你哪天若是变了个样子本宫怕还认不得呢。”苏映抑调侃的说道。
这话到是让阿月想起些事来,她近来发生的这一系列事后同姬典那边到没什么联系,他先前给她配制恢复容貌的药膏她也早就擦完,看来真要被苏映抑说中,她很难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从前到是不介意自己长成如何,以望月公子的身份在江湖上行走方便时也刻意的将容貌给隐了去,时日长久她到真忘记原来是何样了,可有些东西存在的时候不懂得珍惜,肆意的挥霍,真正失去了才想追回,这大概是人的通病。
想到这个事阿月总不免有些伤感,转换了话题问道:“听说殿下此次前来是为调查拉伊将军的死因,不知殿下可有查出什么来?”阿月故意问苏映抑这些,是为了从他口中探听出她想要的情报。
苏映抑果不疑他,笑道:“没想到你对这事也感兴趣?可惜啊,一无所获。”按理说在这事结案前应当要保密,但苏映抑既然不把阿月当外人这些话自然就不会瞒她,再说他也不觉得她一个女人能同这些事有何牵扯。苏映抑看了看阿月,猛地像是想到什么,试探问道:“你在这里这么些日子可是有何发现?”
阿月本还在想依他这脑子一无所获才是对的,乍然听到他的问话不禁愣住,“殿下这是在试探奴婢?”她笑了笑道:“殿下怕是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对怎么杀人,为何而杀着实也没什么兴趣。更何况奴婢见血就头晕,奴婢的胆子可是小的很……”
她待还要说下去被苏映抑打断道:“得得得,算本宫问错了人,还没完没了了,就你胆小?本宫就没有见过哪个女子比你胆子还大的,杀人你没兴趣,见血你头晕?唬谁呢,那次你架在本宫脖颈里的匕首可是丝毫没见任何胆怯手抖的。”
这话题真是没法再谈下去了,再说估计苏映抑都能数落出她其他的罪状来,阿月朝他摆摆手道:“殿下,您看这天也不早了,那边的人眼巴巴都等了您半天,咱还是以后再叙旧吧。”说罢,她当真朝他福了福身转身离去,不再逗留。她想要的话都已收到,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懂。
哎,这人竟敢给他搁撂子,还反了她了。苏映抑生气地指了指,奈何阿月早已走远,压根也没把他当回事,当然她也是料定了苏映抑不敢拿她怎样,谁让他现在没任何实权,又在苏映寒的亲卫军中,掀不起多少风浪,该掀风浪的是她。
拉伊的案子就这么被搁置下来,毫无进展,苏映抑气哼哼回了宫。这件事若没办好不但没给自己解脱任何嫌疑,反而还要在苏映寒面前显得他无能,苏映抑当即回宫将平日他笼络的一堆人给叫来,让他们出谋划策去分析了。
“主子。”菩桃敲门进来,他神色微敛似有话要说,苏映寒放下手中的楷笔,挥手将随侍都退下。
第65章 心计深沉
待人都退尽,菩桃方才说道:“派去跟在二殿下身边的人前来回禀,说是二殿下并无异常,每日一早就起了去军营查看,接触的人除了他的贴身随侍就剩下亲卫军中人,不过……”他顿了顿,似在想要不要说下去。
“不过什么?”苏映寒略抬眸看他。
想了想还是说道:“二殿下还见了阿月。可能是正巧碰到,可两人说话的样子像是十分熟稔,阿月对二殿下也并不惧怕,甚至还有几分亲近。”
苏映抑与阿月?这到让苏映寒来了兴致,他靠进龙椅里,揉了揉眉心,想到先前两人的一出戏非常成功,就算他们想狡辩说没有串通怕是连自己都不信吧,而且以阿月的态度也没否认,她那坦荡的模样到是难能。他不是也一直都在怀疑这个阿月是不是苏映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