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司夜离细细琢磨了这两个字,自他唇齿间念出阿月来别有一番韵味。
流锦又问道:“主子,您是否还要去北魏参加国君继位礼?”若是不去皇上又该派谁去呢?可眼下北魏是个烫手山芋,万一那边搞出点小动作来,那受邀前去的人岂非是冒着危险?可不去又不行,余下两国也都会派使臣前往,就连在暗地里被北魏使诈吃了亏的南晋都明面上要做足功夫,那他们胜了北魏又岂可有害怕的理?传出去岂非令世人嘲笑。
“既然北魏发生了这么多事还要继续继位礼,我到是想看看是否还能这么平静的加冕下去。着人去准备,三日后便出发。”男人眸色深谙,忽然对去北魏多了丝期待。原本他并不想见那个人,旁人不知苏映寒攻打西凤的理由,他却是能猜到几分。那个人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对西凤紧咬不放,并非是最好的时候,但没有了定远将军宁浩的加持西凤确实弱了许多,却也并非没人,而他就是曾让苏映寒忌惮之人。他会那么孤注一掷,想必不会没有朝夕的原因在其中,同是男人,他自然能明白苏映寒的感受。正是因为明白才暗暗心惊,朝夕在那人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他就对他有多恨,对西凤有多少野心。就算不全是为了她,也必定是他攻打西凤的契机。他的女人被人惦记自然不好受,偏偏司夜离还什么都不能说,但这笔账他迟早会还回去。眼下就有这么个看热闹的机会,也正好让他亲自去北魏打探一番国情,反正届时宾客居多,苏映寒真要对他做什么他也不怕未能全身而退。他做事素来都是有备而来,没有把握的事又怎会去做。
第94章 皇权更迭
近来几天兰晴语到真是说到做到,仿佛又回到以前她还是兰府小姐的时候,那时她抱着一颗初心乐善为施,时常替司夜离赈济灾民和贫困的百姓,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会有机会假装偶遇到他。等了许久的机会还真被她给碰到了,那时她眉眼温柔,不嫌脏不怕苦的样子还真让他给注意到,但也仅仅只是得他的几句夸赞,说她与寻常女子不同,并无过多的在意。起初兰晴语是伤心的,她等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为的可不就是他这几句话,但转念想到外界对他的评价,知他是个寡淡之人,就想着或许他只是对儿女情事并不看重,但相信时日久了必定能打动到他,于是她也就常年的坚持下来。可后来她嫁入相府就再没有去做过赈济的事,哪里还有那个心情。如今兰晴语携着相府的侍女又再次出现在北王城的贫民窟,怎不令那些人感激涕零。
或许当真是心境不同,她这几日内心显得尤为平静,总也想起他们曾经的过往,她不知司夜离对她是否也是虚情假意,可她却觉得那段时间是她过的最开心的时光。那时没有宁朝夕,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样子,即便是她提出要求想嫁与他,他也会温柔的说那该是男人先提出来的。当得知与她相同的心意,她简直开心到像得到了全世界。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其实那时他早就计划好了要让她来当这个相国夫人,为的就是防止西凤帝随便塞个他不好控制的女人来掌控这个位置,因为西凤帝早就与他谈过婚事,而他的夫人其实早已有了人选,只是尚未到时机,而那个女子自始至终都未曾出现过。那么她究竟是谁,到底有什么能力能令司夜离一直小心翼翼护着她?
后来他又为宁朝夕而改变了主意,从开始的利用到后来为了她不惜与她敌对,那个女人他是否又是真的爱上了呢?兰晴语只觉得自己是越发的看不懂他了,也许根本不用她懂,她从来都是颗能被他随意抛弃的棋子,从前是有用处,如今毫无利用价值还留着干什么呢?她自嘲的冷笑,他自诩为情深,可对宁朝夕何尝不是在利用,到最后难道他还以为宁朝夕不会恨他么?少痴人说梦了,指不定到死宁朝夕还是恨着他的,他那么无情的将她推了出去,玄月宫满门被灭,宁氏一族倾数覆亡,自此留在世间的怕是也只有他的悔恨了吧。可那又有什么,到最后为了自保他还不是选择放弃她,爱的至深又如何,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此生她所得不到的他又何曾得到了?每每思及此她便觉得又有些释然了,一想到那夜她坐在满眼红色的喜房中愤恨委屈的等了他一夜,她就又会想到同样是那夜,映衬着这大红喜色的还有那样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虽然后来下了一夜的雪,她却觉得那苍茫的白色是在为她庆祝,终于,她此生最大的宿敌之一已除去。而宁朝夕便是死也要在迎着她的喜悦中比她更痛上千倍百倍,到也不觉得有什么晦气了。但随着宁朝夕的死她也为此背上了杀她的黑锅,被司夜离厌恶憎恨,可如果还能重来一次,她也宁愿选择背黑锅也要她死,这就是她必然的抉择。她永远都相信只要活着就一定还有希望,没有宁朝夕夹在他们之间,哪怕是再过一个三年他总有一天会将她遗忘,而她也总有一天能令他重新再喜欢上自己。
消息传入相府时司夜离到是没什么惊讶,只浅淡说了句:“但愿她是真的想通了。”便没了下文。到是流锦还是不放心,毕竟兰晴语也非什么寻常的女子,手段智谋虽差了点却并不平庸,就怕她还没死心又要折腾。惹得摄魂几人都说他神经质,太过小心谨慎了,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风浪,不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