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笑着点头道:“公主这是折煞老奴了,皇上的喜怒哀乐就是老奴之事,老奴自也期望皇上能毫无烦心事,百病全消。”
西凤帝的旨意又能瞒得了几时,一时间司相被皇上禁足在府的消息闹得凤都坊间满天飞,而往常人人都想要踏足的相府却是门可罗雀,沉寂了不少。宫廷风云几多变,沉浮得宠不过是瞬间事,哪边的风吹得热众人自然都往哪边走,都是见惯了场面的人,对于风向自会摸得门清,若是走错了路那无疑是将自己给害了,这种事对于凤都的人来说就犹如家常便饭,怎能错的了。
相对于司夜离的忽然沉寂,有些人是绝对想不到的。事情来得突然,仿佛是个圈套般就这样将他给卷了进去,而他居然连反抗都没有就这样轻易屈服了?
入了夜后天气显得尤为寒凉,晚晚熬了驱寒的姜汤配合着汤药往延清宫中走。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她已了解清楚,她只是疑惑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害他,那个人做事藏首藏尾,明知舆论的威力,却用这么卑鄙的招,想来也不是什么有能力之人。
晚晚将汤药端给西凤帝试探问道:“皇上当真要对司相弃之不用吗?那岂非趁了他人之意,此事明摆着就是有人想要对司相下手,才借题发挥的。还是其实皇上明知那人是要对司相下手,还故意纵容?”她试探的那么明显,西凤帝又岂会看不出。若是换了他人这么说话西凤帝定会以为她是要帮着司夜离,继而发火。可晚晚在他身边伺候了不少时日,有时也会发表些自己的意见,是得了西凤帝允许的,她为人聪慧机警,又守口如瓶,与她论事大可放心的说出心中感想,很是令西凤帝舒服。而且西凤帝要她将旁人不敢说之言都随意的说,绝不会怒责于她。所以晚晚说司夜离之事才会直接的去试探,而非拐弯抹角,她其实也想知道西凤帝的态度。
“朕又何尝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就是知道才想着要给他个台阶下,让他将人给交出来,那样就算背后之人想要对他怎样也说不出什么来。可他那性子若是不愿意的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屈服的。那个女人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即使被陷害也要护着。他若什么都不想要了,那朕又有何法,朕总不能当真将他给杀了吧?”
晚晚心底突突一跳,西凤帝说他将那个女人看得很重要?难道会比他的仕途更重要吗?只要是那个女人的事就能瞬间就击中他,从前她未死时就祸害他,逼得他娶,现在死了还要被拿来做文章,成为扼住他的软肋,究竟什么时候他才能从她的Yin影中彻底走出来?晚晚捏着瓷碗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西凤帝看她情绪有些不对,问了句。
“没什么。”晚晚将喝完药的瓷碗放下,伺候了西凤帝躺下,如常的替他捏着额角,直至他入眠。她在熏炉中添了槐香后,移动了殿中的棋盘。今日不是徐暮值班,其他的几个太监宫女都比较好糊弄,也素来都与她交好,她想做什么自然更无需害怕。再者上次找到机关后对于路的熟悉程度来说,在时间掌握上能更好的控制。如常的沿着台阶小道来到了华延宫,从华延宫的棋盘上她又研究出来这里或许又通往了另一条道,而这里才是真正西凤帝想要藏起来的秘密通道,看似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实则才暗藏玄机。
这条道从华延宫偌大的书阁后延伸出去,一直走了余半柱香的时间才看到个出口,而出口的地方太过陌生,像是在宫中又像是在宫外,那里有鸟语花香,有潺潺的流水小榭,还有Jing致的竹屋,简直如世外桃源般令人向往。那里并不大,看起来所住之人不多,她正要往前走就听得不远处有说话声,是男子的口音,在未确定前她不敢贸然前往,可就是在折回去时她却走岔了一条道而迷了路。
司夜离被削权的消息传入阿月耳中,她也没想到此事竟能对他起如此大风波,其实她不过是想试一下水,毕竟这件事过去多年,就算真有影响也绝不可能真的扳倒他。抱着这个想法与暴露自己的危险,事情远比她想象中更顺利。这或许是这几年来阿月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带着这个好消息她去寻找凤景行,但刚走出住的院子就见到了一人。本着对熟悉之人怕露出自己的顾虑,她这才要躲到屋后就见到晚晚正鬼鬼祟祟的避开了人,也不知要去往哪里,但好像走的并不顺当。阿月摸了摸额头,这里是祭司院,虽并无不能与宫中之人往来的条例,但因这里住的皆是男子,彼此都自觉的遵守着规矩,就连宫女都无事不得踏足,更遑论是他人了。那晚晚这大晚上的来祭司院总不能是来赏风景吧?阿月本想跟着她去看看,虽无与她相认的想法,可两人从前毕竟也那么好过,总有想看看她是否过得安好的想法,她与叶裴后来又怎样了,她总是希望她所在意的人都能过得好。
然而晚晚走得太快,阿月又怕惊扰到她,没隔一会就失去了她的踪迹。她对着眼前那座阻挡住的假山左右相看,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过才隔了这点距离,晚晚就在假山后消失了?
阿月不再多想,转而来到了淑妃殿中。相比起以往淑妃对她客气了不少,就连凤翳都对她有些害怕,每每见到她都毕恭毕敬的。想来是对他的招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