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将其平衡,那是何其之难。
“如果你想两败俱伤,那你大可以将我的身份捅出来,反正他们迟早都会知道,不过是早一步晚一步而已,我本就做好了打算,如此你不过是在帮我罢了。”阿月无惧他的威胁,冷笑着反击。她此生最不受的就是威胁。
果然她的话惹恼了百里无殇,他压迫过来咬牙切齿道:“即便是迟早,可这迟和早还是有区别的,不是么?你若在他们得知前先下手那是你胜,可若是他们先得知了你,那你计划再好行事再周密又有何用,到最后还是先输了。这还是一样的吗?即便你说不在意这些,最多重头来过,可你觉得你的对手还会让你再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就像是只被激怒的猎豹,张牙舞爪的撩牙撕扯向敌人。这场谈判靠的就是气势和战术,对付阿月这般心里强大的敌人他必须要做到比她还要坚定。
“或者我们换个角度去说这件事,我想你也一定会感兴趣的。”他故意绕了个弯子。
“你在威胁我?”阿月不甘示弱的回击,如果她不想听难道他就不会说了么?是不是在他看来无论哪种方法她最后都会屈服?就象当年那样,用条件来交换,这好像是他们之间一贯的相处风格。
“威胁?呵呵。若我说我看到了当日害你的人长什么样你还觉得是威胁吗?”他淡然的质问她。
果然看到阿月变换了脸色,她慢慢眯起眸,眼神变得阴鸷起来,仿佛要将那人碎尸万段。她虽知道必然是司夜离派去的人,可她也不会放过那个杀手和同伙。伤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她虽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可最是忌讳善恶不分,是以百里无殇说这件事无疑是往她痛处上戳,她又怎会无动于衷。
阿月示意他说下去。
“那日我赶到火场救你时我就看到有几个人影站在楼内,当时我就警觉到不好,躲在暗处看着他们离开才敢出来。他们用斗篷遮盖了面容,又一直都隐身在暗夜中,巧妙的避开了火光,我只能从火影中模糊判断出带头的那位身姿矮一些,身材也较为瘦弱,看起来到不像是个男的,更像是个女人。反而那人身后几人都粗壮魁梧,身形矫健。他们身形闪动很快,见火势起的猛,就顷刻消失在暗夜中,免得被人发现。我全程都找不出他们有任何的特点,待我赶过去时才闻到了火油的味道,而你已经被火势围困无法脱身了。”他说到这里,就好像将当年的火势现场又还原了一遍。
阿月感觉到身上好像也正在被火烧,一阵烫过一阵,她能感觉到她的皮肤被烤的炙疼,她的嗓子发干发涩,浓烟有毒灼伤了她,令她很快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她想呼喊她想求人来救她,可那个噩梦像是永远都不会醒来般,将她一直打落到地狱中。她很想问问到底为何要这么对待她,是有多大的仇恨费尽心思的将她从刑场上弄出来,非要亲手送她去死。是不是连处决都嫌对她惩罚的不够,那种恨是有多浓烈?为此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逼着自己敢靠近火,不让其成为无法消除的心理阴影,成为别人攻击她的弱点。试问这又需要多大的努力才能做到,这些仅仅只是因为对玄月宫和对她的仇恨吗?她想她理解不了,也永远不想知道答案。
第84章 斩他一臂
“你既然无法看清那人的长相,又怎能仅从判断上来说会是个女人呢?如果那人只是长得矮小,要知道身手敏捷的杀手通常都不会是粗壮孔武,相反只有矮小些才能利于躲避各种危险。”所以这也是为何玄月宫在挑人上会有严格的要求。
她这话说的并非毫无道理,一个人并非能从外形上就能判断,就像她最是善于伪装自己,而杀手素来就先要将自己给掩藏,免得行动失败还让人认出了样貌追杀,那是大忌。可他始终都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让他再认一次他还是会说相同的话。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只能说凭感觉,毕竟我没有见到那人的面容,而且就算见到那人说不定也是伪装了,但唯有身高体型却是无法改变的。事情过去多年,如今就算要找怕也未必能找到,我只不过是对你提个醒,若有一天你找到杀害你的仇家,也可将那杀手揪出来,一个都别放过。”
他说的对,他拿捏着她的软肋,这是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这也是为何她一直都在忌惮他们会将她认出的原因,她伪装成男子为的就是保护自己。她现在连自己都护不了,又谈何去护别人。
“我调查过你是在魏太子造访西凤后才开始出现的,我虽不知你与他之间的关系,却是知道玄月宫的一些秘密。鲁潇然的妻子音儿之前是玄月宫之人,她成了北魏的公主,而上次你们在东燕发生之事我也了解过,鲁潇然在临死时将鲁家庄交给了她打理,鲁氏作为鲁班传人,其手中有多少巧夺天工的精密设计皆出自他们之手,又有多少机关术能堪比军队还要厉害。鲁潇然身为鲁氏族长,又无子嗣可传承,若非将本门秘术传之族中之人,那就必然在其妻手中。旁人皆以为秘术尚传于鲁氏后人,可鲁氏勾心斗角了多年,其子嗣多是无能之辈,未必能将鲁氏发扬光大,相反玄月宫则不同,为了弥补和亏欠将秘术交给苏映歆的话,自是无人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