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看来是还不知他们要对付他之事,这么说来难道他真的与刺杀一事无关?就算按叶裴的话来说他杀人是想灭口,同时又要将自己撇清,那他也犯不着以身犯险,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弄不好就会将自己牵扯其中,极容易弄巧成拙,依着凤景行的心性来说他是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阿月也很难看出来他到底是在伪装还是真实的,身在皇城中人做戏难免比常人更拿手,要想瞒过人也非难事。
阿月恭敬道:“王爷可是想出了什么好对策来?奴才是觉着此事急不来,就算是要将司相赶出西凤那也非一夕促成,就像上次的招数要的就是个出其不意,然而这招虽好使却最多只能使一次,再用相同的招数必会被人揭穿,而他们此时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司相在朝中根基深厚,入朝为官多年多的是簇拥,即便眼前他是失势,可假以时日难保不会东山再起,等到他复势时就能忘了王爷是如何对他的?届时他又将该怎样的对付我们?”阿月将趋弊分析给他听,不为警告,而是为挑拨两人互斗。
“你的意思是要做就做最绝?本王也是此意,若不能将其除去,将来必成祸患,他看似是个无欲无求之人,一心为着西凤好,可他能走到相位并稳坐国相多年,你以为他的手中就有多干净,他就当真会没有野心吗?若真的没有野心,他又怎会执掌西凤多年,被人称之为西凤背后的君主?这些可并非是本王想针对他,而是他大概早就忘了西凤是姓什么,而他不过是个臣子,妄想取代凤氏,那就要做好被除去的准备。”最重要的是他都能觊觎西凤,那他这个凤氏的子孙又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王爷说得是,奴才自当听令。那王爷觉得司相何时会反击呢?”阿月抚了抚杯盏问道。
她的话中有话,凤景行敏感的察觉到了她是想说些什么,然而又不好直接明说。他抬眸看向她,琢磨了下才道:“你是有话想告诉本王?”
阿月笑了笑道:“王爷多虑了,奴才是王爷的人,有什么事奴才必定会直说的,绝不敢欺瞒王爷。奴才是真的不知才这么问,王爷若是能猜到我们就能早些做准备,以防被他们有可趁之机。”
她这么说凤景行才打消了顾虑道:“本王今日叫你来一是为此事,二也为叫你不要再将刺杀案查下去,适当的结案即可。”凤景行为人小心谨慎,必是他能信任之人才肯吐露他真实的目的,否则休想将他的话套出。好在阿月与他也算是老熟人,自然清楚该如何说才能说到他心底。这不就将他的话给套出来了,只是他这要求好生奇怪,让人费解。
阿月问道:“王爷为何不让奴才再将此事查下去?还是王爷已经找到凶手了?那奴才该如何向皇上交代,触怒了龙颜怕是会降奴才的罪,且不说奴才是否会被治罪,此事想必司相就不会罢休,若被他先查到领了这份功劳,那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这些凤景行不会想不到的,他这么说必定有他的深意。
“这件事本王自会处理,只要你不插手,就必将会交给皇兄个满意的答案。可若是你不听本王的劝,届时有什么事那就怪不得本王没提醒过你。”他的话中透着令人胆寒的话,莫非是他有什么行动要做,而这件事怕被阿月给搅了所以才警告她吗?到了此时阿月到真觉得叶裴的话有几分道理,凤景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令人忌惮?他先后行为太过蹊跷,令人不得不怀疑。
阿月面上应着,内心里却想着定要阻止他,或许这就是扳倒他的最好时机,然而怎样才能阻止他,将此事告诉叶裴?她已经在怀疑叶裴的身份,在未确定他是谁的人之前她也不敢贸然去相信他,唯有自己才最可靠。而且她也想借由此事试探出叶裴是谁的人来。
待得阿月走后,庭廊外又走进一人,凤景行质问道:“让你去监视着的人可有什么结果?”
侍卫回禀道:“回禀主子,阿月与禁卫军统领叶裴走的近,她除了将其担保出狱后,还与他联手在查刺杀案,而那个叶裴似乎查到了不少内容,好像还去了兖州,具体的奴才还要再查。”凤景行的探子一直在暗中监视着阿月和叶裴,将查探来的消息告知。
凤景行乍然看向他,神情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他点点头,佯装淡然瞥向他道:“继续盯着,另再派人将叶裴除去。”他冷声命令,表情狠厉。
侍卫遵从他的话而去。凤景行轻抚着杯沿,视线落在远处,眸底渐渐晦暗起来。他捏紧了手心,Yin鸷的脸上有着狠毒与坚定。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既然走到这一步就注定不能回头。谁要是敢阻挡他的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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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步伐紊乱,拼命的往前走,身后跟随着的宫女在寒冷的冬日竟因走的太快而个个额头都渗出了汗来。他们很想跟上她的脚步,可又不敢叫她,看她那神情就知道事态必然很严重。
是什么事能让这位骄纵跋扈的公主变了脸色?众人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几乎无可能,莫说这位公主以今日的权势地位在整个皇宫女眷中无人能及,就是在从前,以西凤帝对她的宠爱程度就非旁人能招惹。但凡是在其身旁伺候之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