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禁军更加不知所措。叶裴趁机暗中鼓动他们回头是岸,就算他们有错但他们都是听命于人,罪不至死,背个叛军的名头在身上,即便有朝一日胜了又如何,他们就能抬得起头做人吗?此话无疑像根针般扎进了禁军的心中,几个未曾泯灭良知的人都纷纷追随了叶裴,到后来煽动起来越来越多的人都倒向了他这边。他们保护皇宫多年,忠君的念头始终根深蒂固的在他们心中,更何况凤宫就是他们一辈子的信仰,住在这凤宫中的人除了姓凤外,不能再是其他人了。先前不管是如何内斗他们都不想参与,毕竟这是凤氏之事,可如今凤氏的江山皇位眼看就要易主,他们还怎么无动于衷。
这是城中渐渐开始反抗的第一波,百姓在听到司夜离宫城的消息后前来支援的是第二波,他们就算打不过,但他们能捣乱能说理,还有儿子在外当兵的老母亲严厉拉走的,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尽一份力。由于主攻了南城门后,城中的主力势必要倾倒向这边。
宁浩坐在延清宫中,听着不断有消息传进来的侍卫,他眉头深深皱起,搓了把脸道:“玄月宫最后一批精锐都去了哪里,将他们都调过来,务必要死守住皇城,若是皇城失守那就让城内的人全部陪葬。”他此时脸色阴霾,发出的命令也让人不寒而栗。就算他不能拥有凤氏的江山,他也必将这一切毁之,谁都别想得到。这是多么可怕的信念,陷入疯狂中的宁浩已失去理智,在他心中要么得到要么摧毁,他已没有其他路可走。他精心准备那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为此他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不能忍受的就是失败。
“回禀宫主,我们的人已经前往南城门,但城外敌军太多,一时之间被他们包围难以全身而退,且他们又正义凛然……”那名宫铃正要说下去,只感觉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砸在她头上,疼痛感袭来,就有血沿着如扇的睫毛流下,视线受阻,她也不敢去擦,只敢伏低了头聆听宁浩的教训。
殿外走入一女子,素白的裙装穿在她身上只觉得飘逸出尘。她脚步轻缓,越过他们来到宁浩面前,负背的手却偷偷朝着他们暗示,让他们退出去,省得杵在这里挨骂。几人见了她脸色稍显松缓些,大抵也是松了口气,叩拜着往后退。直至退到殿外看到立在门口的杜丽娘,他们才向她作了一揖表示感谢。这种时候她能来,可不就是杜丽娘的功劳。杜丽娘虚虚应下,心中还在为阿月担心不已。虽说她是为那些人解了围,但阿月是否能说服宁浩又是另一回事。这种事就连阿月去了都未必有把握,其他人更是别指望。
果然,她听到宁浩暴戾的声音从殿中传出,隐约间她只能听到宁浩所说的“做梦”两个字,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怕是只有他们两人知了。
至于阿月说了什么,阿月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她说:“阿爹,放手吧,您为何执着着皇位不放,为何非要这凤氏的江山不可,这对于我们来说有何用?背着万世的骂名,难道就只为了图一时的快乐吗?”她的质问声犹如当头棒喝,敲打在宁浩心头。
他怒不可揭的看着她,却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没有朝她发泄,只是压低了声音道:“滚出去,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阿月没有离开,她也不怕他,继续问道:“从前我不知您为何要创办玄月宫,一边做个安分守己的为臣,另一边又要不安现状,搜集情报利用他人,搅得江湖腥风血雨。这些我都当是您的野心,可我不理解的是您为何要将这一切牵扯上皇权,皇权之争历来都惊心动魄,胜者踩着万将尸骨而上,败者被人踩着而上。这其中所付出隐忍多少才能成就不世的伟业,如果我们身在皇室,今日我不会说出这番话来,不争便是死,争才能有一线活着的机会。可我们不是,纵使皇上对不起我们宁氏,与我们有着血海深仇,我们大可正大光明的杀他报仇,也可将凤氏江山倾覆,以求心中之痛快。但我们谋夺皇位,其私心就不同,这与那些乱臣贼子有什么差别?我虽从小就没什么善恶是非观,也不觉得死人有什么了不得,但我看到这几日宫中人心惶惶,私下里都在议论凤都街头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的哭泣声传过这重重宫阙入了我耳中,我就难免想到小时候阿爹带我骑马走过坊间热闹繁华的情景。我不想连我记忆中唯一干净美好的地方都没了,也不想在日后想起时这里是一片血腥。阿爹,这里是我们的家,请您不要毁了,就当女儿求您。”阿月说罢跪下身,恳求道。
宁浩冷漠的看着她,就好像伏跪之人与他无关。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勾不起他一丝的记忆。他冷声质问着阿月:“说完了?说完了就滚出去,不要以为你是我女儿就能左右我的决定,做梦。”仅仅是这冷厉的两个字就将阿月的心踩在脚下揉碎。
当年的烈火焚烧都不曾让她感觉这般痛过,她多年努力多年期许,无非就是得到他的一声认可,然而这些都在他的无情声中被当成了垃圾一样不值一提。她活成了他人眼中的可笑,她所有的努力和奋斗都像是一场笑话,被无视的彻底。她一直以来都想成为阿爹的骄傲,虽然因为任性做错过很多,但从他口中听到伤人的话阿月还是难以承受。
她忍住心口的灼痛,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