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今日你不能走。公子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我都让人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若是缺钱了,公子可直接去管账房先生要。”
柳泽心想,向来这赌场内的人对自己都客客气气,甚至低声下气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皱眉,“你跟这儿寒碜谁呢?我缺你这点钱,滚滚滚。”不客气地直接一扇子甩在虎子胳膊上,以一种自以为优雅的姿势将虎子推到一边。
但奈何,这虎子不仅打狗不看主人。直接是连他这个主人的面子也弗了,他也推不动。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若是搁在往常,纵使他老爹再放任他,也不至于这么些天都不派个人来催他回家。
但他的的确确的,泡在赌场内有阵子了,府上却一点动静都没。
他斜眼示意了一下小厮,这小厮还算是个懂事的,能明白柳泽是什么意思,将柳泽拉到一边小声说:“公子,这确实有点奇怪,老爷这么久都没派个人来叫你回去。简直平静地太不正常了。”
柳泽真想一扇子拍死这么个蠢货,“我忙着呢,没察觉也就算了。你个没事干的,你也到现在才发现!你干什么吃的?真是白养你个废物。”
这柳泽在赌场为所欲为,底下的人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自然也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也是在赌场赌得昏天黑地,什么都忘记了。
今日出来,还是柳泽早晨知会了他一声,让他在一旁老实待着,近午时分回去拿钱。他才没有溜去赌钱。
蛇鼠一窝。
柳泽是个有点头脑的,这会儿他若是强硬闯出去,不仅闯不出去还有可能会遭到更加凶悍的对待。他只能伺机让人送消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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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越与杜长平来到赌场时,柳泽已经因为试图偷偷往外传消息,被虎子绑进了地下室。
“公子,柳泽前几日想往外递消息,被我给绑了。想让他老实点,没用什么私刑。就等着公子你来了。”虎子跟在后面,陆定然也在,一如往常抱着一把剑,面不改色。
但他心中并不淡定,简直犹如热油烹煮般煎熬。因为柳山海带走的不止梅津,还有月牙。他如今只能与公子一般,使自己镇定下来,莫要因为鲁莽而办错事。
“做的不错。”魏越清冷的眸子在地下室内简直宛如一潭死水。不带着任何情绪走向柳泽,他需要问出柳山海会将梅津关在何处。
即便是被抓也并未受什么委屈的柳泽,在见到魏越来时,仍旧是一脸高不可攀与不屑。眼皮略微抬了一眼,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个他没见过的人,但心中也差不多有了答案。见虎子这一脸忠心耿耿的样子,看来这就是前阵子盘下这家赌场的老板了。
他勾起嘴角,轻蔑道:“呦!老板来了,能让本公子这幅样子等着的人,你是这天子脚下头一个。说吧,什么事?”
魏越只是盯着他,不作答。
“你若是识相点,赶紧客客气气把我放回去,我还能让我爹赏你俱全尸……”
他话还没说完,却诧异地听见魏越难耐的笑声,真的是笑出了声。
“哈哈哈……”
魏越轻蔑地笑着,一直笑到柳泽忍不住以喷饭的架势吼出来,“你笑什么?你是什么狗屁玩意儿?胆敢如此待我!你知不知道我爹一只手,能把你家祖坟翻个底朝天?”
“大言不惭。”陆定然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冷着脸。一点情面不留,直接长剑出鞘,抵在柳泽的脖子上,语气冰冷,“我劝你说话之前过过脑子。”
柳泽瞬间噤若寒蝉。
背后不禁渗出丝丝冷汗。
但好歹是柳府娇生惯养出来的公子,事关柳府的生死利益,他仍旧是为此不屈了一会儿。但也就是那么一会儿罢了。
守在门口的虎子,以及魏越不让进的杜长平,杜长平是正儿八经,没有与魏越相似经历的世家公子,说其温润如玉也是极准确的。故而魏越不让他进去,见那血腥的场面。
他们在外面只能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求饶声。
一声比一声更具撕裂感。
但最终这也是一声一声逐渐化为平淡。
一般这个时候,该问的东西都被魏越问出来了。一来魏越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而来柳泽也不是什么矢志不渝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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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是第几日了?”Yin暗chaoshi的地下室内,蓬头垢面的月牙问。
她们并不知晓这是她们被关在这里的第几日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们见不到日头东升西落,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能凭睡意来感受,她们大致度过了几日。
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敢入睡?
梅津却给出了月牙一个肯定的数字:“八日。”,这八日来,梅津无时无刻不在逼迫自己打起Jing神来,困倦到实在忍不住时,便与月牙轮流守夜。
而唯一能让她辨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