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个字她不敢说,她怕自己一出去,梅津便要死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不骗你。只要你找到二公子,他定有办法来救我的。”梅津坚定地说。
她相信他。
人在面对极度危险时,心中必然有一样东西能够支撑着自己。若是没有,那自己便先被黑暗吞噬了。
支撑梅津如此坚定的人正是魏越。
微雨时伞下那个略带凉意的吻,那个逐渐变得炙热滚烫但又无比温柔的吻。以及魏越说的,他爱她。这些都是她切肤感受到的,所以她都坚定不移地相信着。
这是梅津此刻无限力量的来源,相比于在唐圆圆面前无力的梅津,她那时对魏越的信任更多的是依赖,一旦她发现的信任被辜负,她那一刻的自己也会挎倒;而此时此刻的信任,则是比璞玉还要纯粹干净的信任。
说得明白些,就是即便魏越没来,她也不会责怪魏越。因为她知道,魏越若是有机会便不会不来。而曾经的梅津,没有这样的认知。所以当时的梅津会责怪魏越。
这一次,她不会再幼稚地辜负魏越的心意。
杂乱的脚步声在沉寂如一潭死水的地下室内格外清晰,除却脚步声还有一些愈来愈清晰的说话声。梅津屏气凝神地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
“你说老爷怎的如此奇怪,让我们这么些人守着这个地下室。那两个女人还能跑了不成?”其中一人轻蔑道,明显对这项任务十分不耐烦。
“这地方如此隐蔽,连只鸟儿都飞不进来。更何况这两个女人整日饿的毫无力气,怎么可能跑出去。”
“让你守着就守着,哪这么多废话。这两个女人要是跑了一个,你我谁也甭想活着!给我多吃饭少说话,老老实实干活!”那两人刚说了这么两句便被一个人喝止住了,这人应当是这几人的领队。
不过,前几日那三两个守卫都懒懒散散,怎的今日突然加派了人手?
梅津第一个念头便是,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是魏越吗?
他是做了什么呢?
这群人走进来时,领队派了一个人过来查看两个姑娘的情况。只是因为这两个姑娘不出声,他们怕她们死了,过来瞅一眼。
来的这人是个生面孔,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腰间的刀与不知是什么铁器碰撞,发出一串叮当的脆响。一个大男人对着这地下室的光景都忍不住露出厌恶的表情。
视线再往下往里延伸,就看见两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姑娘。
月牙有些怕他,故而她下意识地往墙角瑟缩起来。
但不知是月牙惊惧的眼神或是两个姑娘狼狈的样子,勾起了这人的恶趣味。好比一个并无同情心的人,要捡回路边的流浪猫儿回家。他们带回去并不是好生饲养着,而是满足自己无下限的恶趣味,就像猫儿玩弄抓到手的老鼠那样,玩弄。
这样好像有一种畸形的成就感。
这个人也是,他身上有钥匙。刚刚剑碰撞的东西,看来就是那一串钥匙。
“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啊,你们说,是吧?”锁轻巧的就被打开了,他一边收起钥匙一边念叨着。
是跟她们说话,但又并不十分期待她们的回答。
他继续说着,“家里还有什么人么?是家里欠钱了,被抓来的?或者都不是?”
说话间,他已经极其靠近两人了。而梅津也被逼退到墙角,退无可退。她下意识揽住了月牙,壮起胆子,尽量稳住心神,“都不是。”
很明显的防备感,但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退后的意思。反倒是悠悠然蹲了下来,端详着面前的两个人,“长得倒是不错,谁家老爹肯舍得把这么貌美的女儿送来啊?你们的爹,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吧?”
说到最后一句时,这守卫脸上挂上了一副隐|秘的下|流的笑。
梅津心中泛起阵阵恶寒,月牙想反驳,但又不敢。只能暗暗紧握拳头,梅津则是紧紧攥住了月牙的拳头。两手交叠,在这逼近悬崖,摇摇欲坠的一刻。
“你想做什么?”梅津冷着脸问。
守卫笑了起来,他一笑起来面目丑陋,说不上狰狞。但若不是她们处于被动的状态,梅津一定会吐出来。
“我不做什么,就来看看你。”
说着,他的手欲覆上梅津的脸。
正要碰上的那一刻,梅津迅速抽出手来,“啪”!清脆的一声,干脆利落地打开了他肮脏的手。
“滚!”
这人被如此抗拒,以如此羞辱的方式打开了手。怒火中烧,他也愤怒地奋力甩了梅津一耳掴子,“臭娘们!什么东西,也敢打老子,你活腻歪了!”
这黑黢黢的地下室里发生什么事情,并无人会在意。牢房里死了一只老鼠,何时死的,如何死的,谁会在意呢?
但梅津想说的是,她可不是这地下室里卑微的老鼠。
这男人愤怒的一瞬间,梅津不知从哪掏出一块尖利的瓷片,直直地指向守卫。这是前两日梅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