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是从西冥逃难来的,流落街头时被茶楼老板救了一命,因为无处可去便在这里唱唱小曲谋谋生计。”
“她刚刚唱的是西冥的曲子,一首……一首艳曲。大概是喝茶的客人要求的。”
梵长安说到“艳曲”二字时耳朵慢慢的红了起来。沈栖听不懂那首曲子,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曲子里露骨的词和唱曲人的软声细语,这些对普通男人来讲都是致命的,这也是楼下那群男人又喊又叫的原因。
沈栖第一反应不是害羞,而是反问道:“为什么要在茶楼唱艳曲?”
梵长安喝了一口茶水,又解释道:“来喝茶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在这里唱曲虽然自由一些,可免不了还是会有品行不端之人提一些无理的要求,这姑娘也是没办法。”
沈栖嫌弃的看了一眼楼下那些人,“都是些什么趣味恶俗的人。”
楼下的姑娘唱完了曲子已经准备退场了,虽然起哄的人很多,可姑娘退场时并没有人阻拦,沈栖也松了一口气。
唱曲的姑娘退场后沈栖刚抿了一口茶,楼下就又起了一阵哄闹声。
“先生今天讲什么?”
“不如讲点不一样的吧。”
“对啊,刚刚弯弯姑娘都唱那首曲子了,先生今天就讲点不一样的吧。”
“是啊是啊,先生就听大家的吧,讲得好了先生这银子也赚得多啊。”
“没错……”
“……”
沈栖好奇的扒着栏杆往下看,一位穿着文雅的先生正站在刚刚唱曲的位置,他的面前被抬来了一张桌子,手边放着一块木头。
沈栖惊喜的向梵长安说:“真的和画本里一样,有桌子,还有一块木头。”
梵长安扶额轻叹,“那叫醒木。”
沈栖不好意思的冲梵长安吐了吐舌头,便又扒着栏杆继续往下看。
先生拍了一下醒木,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既然大家要求了,我今天就给大家说说咱们尧光山上的那位落难皇子。”
闻言沈栖愣住了,梵长安也愣住了。
第二十三章 长安这些年一定受苦了吧
楼下的人七嘴八舌在议论尧光山上的落难皇子究竟有什么好讲的,沈栖趁机看向梵长安,以为他会慌乱紧张,可梵长安表现得极其淡定,察觉到沈栖在看他后还冲沈栖递去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沈栖自然是没办法放心的,他不知道那说书人要讲些什么,怕梵长安听后不开心,也怕自己听到梵长安的过往后心里会更愧疚,便向梵长安说道:“他是不是要讲你坏话?要不我们走吧。”
梵长安挑起唇角笑了一下,“没关系的,夫人不用担心。不是要听故事吗?那就听听别人讲我的故事吧。”
就算别人不讲沈栖也大概猜得到梵长安的故事是什么。沈栖是想听故事,可不想为了听故事让别人当着梵长安的面揭开他的伤疤。
沈栖心里正忐忑不安,只听得楼下说书人“啪”地一声拍响了醒木,梵长安的故事便开始了。
“说起这尧光山啊,咱们大家伙都知道,二十年前前朝的大皇子被当今皇上下令软禁在尧光山,后来咱们这就出现了土匪,有人说是尧光山上那群人日子过不下去了所以出来为匪抢劫钱财。从那时开始大家就认定了那山上住着一群土匪,土匪头头正是咱们前朝的大皇子。可实际上事实并非如此。”
说书人大概是想吊吊大家的胃口,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果然就有急性子的客人开始催,“事实不是如此是什么?先生您别大喘气啊,接着说啊。”
说书人放下茶杯,接着说:“事实是那土匪另有其人。土匪出现时那位落难皇子年纪不过十一二岁,他那时还没有那么大的神通去做土匪头头。”
大概是这说书人讲的故事与大家了解的故事有出入,大家七嘴八舌开始议论
“年龄小又怎么了,年龄小也不影响他去做土匪啊。”
“他们在山上没有钱财,吃穿都成问题,自然是要动坏心思的,不顾圣命下山为匪也不奇怪。”
“是啊,都有人看到了,说那土匪就是他,眼见为实还能有假?”
“就是,先生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想着为一个土匪说话呢?”
“……”
说书的先生拍了一下醒木,人群安静下来后又接着说:“我并非是为一个土匪说话,实在是咱们大家冤枉他这些年,恰逢今日大家想让我说些不一样的,那我就顺其自然斗胆为他平一下冤屈。”
“那土匪本是邻国逃难而来的难民,见尧光山比较偏僻,便选定在半山腰安营扎寨,本意是找个容身之处,可他们本就是逃难而来的,没有钱财拖家带口又饥肠辘辘,不得已开始下山为匪。”
“众所周知官家后来派人来剿过匪,这土匪后来也确实是没了。可清匪的却不是官家,而是山上那位落难皇子。下山为匪不是那群难民的本意,招来官兵更是他们不想的。即使百姓们害怕他们,对他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