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幽深黄澄澄的光,洒到人的肩头,拖拽出尾巴也似的影子来。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身后安保室的大爷感慨良多。
冬夜熬守的日子,格外漫长。
偶尔遇到这么一对和睦相守的小年轻,人心里也不由得跟着振奋了不少,像是下一秒就要回忆起自己的青葱岁月似的。
老头说:“回屋啦,外头手冷。”
另一个老头答应道:“哎,我再看会儿再进去儿。”
他看到,被叫哥哥的人,把小少年的手,捂了捂,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顺其自然,就像是老夫老夫已然相处多年,熨帖中融着浓浓暖意。
“手冷吗?”萧行之问。
苏南锦摇摇头:“不冷,刚才大爷们带我烤过蜂窝煤啦。”
苏南锦耍宝似地跳起来问:“哥,你知道什么是蜂窝煤吗?”
“好好走路,地上滑。”萧行之摁住某个不安分的小东西。
他接着说,“煤块分两种,质量好的五块一个,杂质多的五块钱三个,临睡前得封炉子,过夜的时候留点火星子,一个就能烧一整晚。”
萧行之想了想,又补充道:“烧尽的煤灰得捅碎,从炉底的空洞掏出来,在从炉子上面加一块新煤。”萧行之:“炉子不吹硬热风,烧起来,人不会太冷。”
“真的吗?那咱们家也弄个炉子好不好?”
“少爷,”萧行之无奈地看着他,“你家屋子里有暖气、地暖、空调和小太阳......”“好吧,好吧,”苏南锦打断媳妇的碎碎念,“我就说一下嘛,大不了,以后多去爷爷他们那里坐一坐就好啦。”
“真是闲不住。”萧行之骂了一句,语气倒是温和。
“嘿嘿,”苏南锦笑了笑,左手插在萧行之的衣兜里,暖融融的,他想了想,说,“哥,我右手也冷。”“那你站来左边。”
要么,站在萧行之的身体右侧,捂左手。
要么,就去另一边,捂左手。
苏南锦问:“鸣,就没什么法子,把两只手都暖和一下吗?”
过于贪心了,某人的眼刀递过来。
苏南锦设想了一下把两只手都揣进萧行之左右两边兜的可能性。
那姿势,恐怕会像是企鹅爸爸把崽崽的蛋放到脚背上,略微有些诡异。
他最终还是放弃,选择捂一捂吹过冷风的右手。
右手刚探进去,暖和得人脊背酥麻,却忽然碰到一片硬邦邦的东西。
是什么?
萧行之兜里很少揣东西的。
苏南锦感到有些好奇,伸手捣鼓了一下,稀里糊涂地,就把木片黑卡掏出来了。
细看一眼,他才惊讶道:“哥,你怎么有我爸爸的名片?”
第89章 虽然他送了我玫瑰花
爸爸,苏成秀?
机缘巧合,生活真是Yin森而奇妙。
就好像霜天晴空里,从那高渺湛蓝的角落偶尔飞溅出来的火舌一样,令人意外。
萧行之挑眉:“你爸是他?”
“嗯,”苏南锦点头。
一股子酸楚,浓浓地向身体周围扩散,直到眼睛、嘴巴。
他低下头,“他好久没来看过我了。”
邦娱总部在京州,苏南锦在云州读书。
每年,只有爸爸来云州分公司出差的时候,苏南锦才能有机会和苏成秀见上一面。
“哼,”想起苏成秀的种种作风,萧行之嗤笑,淡然说,“不看也罢。”
看小哭包实在可怜,萧行之去抓他的手,搓了搓,安抚着说:“乖,别老想着他。”
“嗯,”苏南锦乖乖点头,又问,“那哥哥是已经遇到过爸爸了吗?”
“嗯,今天下午见过一面。”
想到白天和苏成秀握手时,那若有似无的轻挠和触摸,萧行之心底忽然生出一种异样感。
潜藏在心底的厌恶,微不可见地蔓延着。
他问:“苏成秀知道咱俩的事吗?”
苏南锦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
一刹那,萧行之暂时沉默了。
苏南锦看哥哥的神色,试探着问:“要不,我给爸爸打个电话,咱们见一见?”
“不用了,”萧行之说,“这种放着儿子不管,在外面勾搭新人的父亲,见了也没意思。”
苏成秀的做派,一瞬间像是解开了浓黑的雾气似的,让萧行之回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那个跟野女人跑了的Omega,害得自家Alpha酗酒度日的Omega。
忠A有相似的忠诚,而这些渣0们,却都惊人地拥有着不同的渣里渣气。
不过,比起萧行之的Omgea爸爸来说,苏成秀也算不错了。
至少还会给儿子安排住处,按时打钱。
然而,风水轮流转。
这个砸钱给儿子、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