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苏南锦摘了口罩,露出令人赞叹的漂亮脸蛋,喜悦地问,“你要回京州了吗?”
然而,苏成秀并没回答。
他一语不发,冷着脸,伸手,粗暴地用手掐了掐苏南锦的下巴。
那手劲儿可大,疼得人想退缩。
苏成秀掐着他,轻蔑地笑了:“阿,小模样儿,长得,倒是挺像我前夫的。”
苏成秀的前夫,就是苏南锦的爹地姜然。
姜然死后,苏成秀没有再娶,却生过别的孩子。
“什,什么?”苏南锦被捏得不舒服,老半天缓不过神来,一个劲儿眨巴着眼睛。
“说吧,是谁指使你整的容?”苏成秀轻巧地问一声。
“整,整容?”苏南锦愣了愣。
苏成秀皱眉:“还不老实回答?”
苏成秀语气不屑,手上力道加重,像是钳子一样死死卡着苏南锦的下巴。
苏成秀暗忖,他前夫,怎么说也算是个暗处出了名的人物。
能拿到那家伙的消息还,塑了张脸模,苏南锦背后的人,能耐不小。
“晤,没整容,爸爸,真是我。”苏南锦被掐着嘴,发音模糊。
唯唯诺诺的语气,倒是有些熟悉,苏成秀听言,不由挑眉。
他儿子,小胖子。
前几年见过,没腰、没脖子、没下巴。
三无产品。
哪会是这种随便抛个媚眼,都能让人跌跌撞撞,情不自禁跟上去的小美人?
凑近小美人,鼻尖还能嗅到一股幽香的Alpha酒味。
品质上佳。
苏成秀狐疑,放下手,冷静地问:“我送给姜然的第一件礼物是什么?”
姜然,苏成秀明媒正娶的第一任Alpha媳妇,也是苏南锦的爹地。
“晤,我不知道,”苏南锦想了想,垂头丧气地说:“爹地没告诉我。”
苏成秀倒也不恼,接着问:“他最喜欢我送的哪种花?”
“鸣,爹地他,也没说过这个。”
苏成秀微微眯眼,警惕地问:“我和他最喜欢去哪家餐厅吃饭?”
“鸣鸣鸣,不知道。”
对方沉默了。
两人之间,死一样的寂静。
眼神触碰间,滋滋冒火花。
寂静浓到如酒,让人微醺。
一问三不知,像是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苏南锦急了,心焦如焚:“我真是我,爸爸!“乖。”苏成秀终于沉下心,眼底的雾霭慕的晴明了,抬手摸摸苏南锦的脑袋,“是你。“爸爸相信我了吗?”苏南锦瞪大了眼睛。
“嗯,”苏成秀说,“你答对了。”
苏南锦疑惑:“可是,我明明什么也没有答出来呀。”
苏成秀坦然笑了:“答案,就是没有。”
“我从来没给那个人送过礼物。”
苏成秀自嘲道:“唯一的一捧玫瑰,呵,还被他给扔了。”
“我们两个,更没有一起出去吃过饭。”
流水无心照倩影。
说来也可笑,别人眼中的梦中情人、情场高手,苏成秀,到了那个人面前,就成了个手足无措、支支吾吾的孩子。
往事如烟过,而今,苏南锦的爹地姜然,已然去世。
活下来的人,唯一的出路,就是朝前走。
那个人给苏成秀留下的孩子,还在成长着,越长越超凡脱俗,好似鲜花在盛开一般。
太像了。
苏成秀看着他的脸,仿佛是在看另一个人。
他喃喃说:“宝宝瘦了,青春期变音了,还抽条长个儿了。”
他不由自主放缓了语气,眉眼含笑,温柔地说:“小时候没长幵,看不出轮廓,现在仔细望望,你可越来越像你爹地了,孩子。”
苏南锦心头涌上一股酸,难耐地垂下了眼眸:“爹地要是知道我瘦下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抱歉,是我错过了你最关键的成长期。”苏成秀伸手,揉了揉苏南锦被他掐痛的部位,像是在安抚阿猫阿狗。
A0基因,生女儿,像Omega爸爸。
生儿子,像Alpha爹地。
在影棚里,第一眼,萧行之瞧见苏成秀,压根没把苏成秀往自家夫主的方向考虑。
这也是因为,苏南锦的眼角眉梢,长得只像爹地姜然。
苏南锦和苏成秀,虽然各自有各自的漂亮,但世外风异,二人美得南辕北辙,哪怕同姓,也不像是亲生父子俩。
苏南锦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笑得一朵淡红,揉了揉后脖颈,不自在地说:“没事啦,爸爸不用介意的。”
爹地去世前,一直都很照顾他的。
爹地不见了,有哥哥在,他也能过得很好。
苏成秀忽然问:“阿锦要去哪里?”
“京州。”提起目的地,苏南锦语气中带了一丝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