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穿云气结,他们现在说话的重点不在她的亲事上,况且她的亲事也用不着他来评判。
“总之,常孟诚的死与我无关。”束穿云一言概之。
“常家可不这么认为,难道你不想摆脱自己的嫌疑?”
“查找杀人凶手,这难道不应该是元捕头的职责所在吗?”
元泊伸了个懒腰,“本捕头刚上任,诸事不熟,自是没那探凶查案的本事,所以若是等本捕头抓到杀人凶手,怕是要有的等了。 ”
这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束穿云很想问他一句:没本事谁让你去做的捕头?
所以束穿云对元泊的厚脸皮认知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这人不仅脸皮厚,而且扮猪吃老虎的能耐也是厉害。
风流?纨绔?恐怕都是用来迷惑人的表面吧。
“元捕头的意思是?”束穿云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不得不配合他开口问道。
“本捕头听说上回杨家的命案,束小姐似很有见地,帮了杨家不少忙,杨家是亲戚,这常家也是亲戚,束小姐应该不会厚此薄彼袖手旁观才是。 ”
“所以呢?”束穿云咬牙。
“本捕头需要个帮手,束小姐正巧合适。”
合适你个头啊,束穿云很想骂人,她就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先把她列为嫌疑对象,随后巧立名目让她不得不为他所用。
“我可否拒绝?”
“不可,”元泊摇摇头,“若是你不想捕快天天来敲门。”
“敢问元公子一句,你为何要做这捕头?”
既不愿查案,倒不如还去做个逍遥自在的公子哥岂不快哉?束穿云有些不明白。
“本公子厌烦了从前的日子,本公子已经决定,从今日起,本公子就要改邪归正,匡扶正义,造福平江百姓…”
听元泊说的义正词严,束穿云只撇了撇嘴,丝毫不为所动,她心中猜测着元泊的所作所为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走吧,”束穿云站起身,抻了抻衣衫上的褶子。
“去哪儿?”元泊倒是愣住了。
“不是要帮元捕头查案,不去看一眼尸体,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女人?”
“何意?”束穿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简洁大方,能出门见人啊。
哦,她想起仅用一根发钗挽起的头发,不由皱了皱眉:“等等。”
元泊刚想说,哪有一个正常的女人说起尸体会如此平静?
却看到束穿云几步走到一棵桂花树边,树上扎着一些红绳结,应该是过年时扎上应景的。
只见她从树上解下一根红绳,把红绳含在嘴中,抽出挽着青丝的发钗,一头乌黑的发便如瀑般披在了肩头,她双手拢起发丝,用红绳三两下缠绕了起来。
乌发红绳,是那样惹人眼…
元泊突然想到了年少时在荒漠捡到大荒时的情形,他的胸口处似乎又跳了一下,那是想据为己有的冲动。
“走吧,”前方传来束穿云的声音,元泊只看见束穿云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元泊收起有些错乱的神思,眼神复杂的随着束穿云的脚步出了院门。
五阳湖,坐落在东山脚下,湖泊不过方圆五里,面积虽小却风景秀美,每到春暖花开时节,便有许多画舫游船来此欣赏湖光山色。
但游玩也多是白日,夜间天气寒凉,极少有人出游。
束穿云在来五阳湖的途中,便听元泊说了些常孟诚的情况。
常孟诚昨日租了画舫在五阳湖赏景,和常孟诚一起出游的还有海云院的海晴姑娘,然而今早却被人发现双双死在了画舫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束穿云脑海里不合时宜的闪现出了这句话。
常孟诚前几日见到她时,还表妹长表妹短的甜言蜜语不停,转眼便包了ji子来此寻欢作乐,真是打的他一点也不亏。
一行人来到湖边时,太阳已西斜,虽有捕快值守,但五阳湖边还是围满了人群,束穿云搭眼看去,密密麻麻的一片,根本看不到画舫在哪里。
真是哪朝那代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儿啊,你冤哪,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害了我儿,”隔着人群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嚎声,还有隐隐约约压抑的低泣声。
束穿云停住了脚步,不由蹙起了眉头,她知道这个姑母的性子,如果她此时过去,少不得要挨姑母的一顿打骂,毕竟她是杀人儿子的头号嫌疑人。
元泊对身后招了招手,有捕快凑了过来,“头?”
“去,把人驱散了,还有,常家的人,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有了元泊身后众捕快的加入,不过片刻,湖边围着的百姓和常家的人便被赶离了湖边。
画舫靠岸停着,束穿云刚走到画舫边,就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人扑向她,“束穿云,果然是你,是不是你害了我儿,你还有脸来这里,你拿命来偿我儿的命。”
束穿云身量高,中年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