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常孟雨这一番惺惺作态的样子,束穿云颇觉好笑,这常孟雨竟也是个戏Jing,束玉婉要打的人是她,常孟雨向元泊道的哪门子歉?
元泊看也不看常孟雨,只对常孟谦冷声道:“把她带回屋,我有话要问。”
她自然是束玉婉,方才在仆从下人面前丢了个大脸,此时她正恨恨的看着束穿云,常孟谦要去扶她的胳膊,也被她一把甩开,她扭身哼了一声向前院走去。
束穿云摇头,对这个姑母的脾气着实无语,不仅是这个二姑母,她大姑母束春婉也不遑多让。
真不知这一窝歹笋里怎就长出了她爹这一根好竹,哎,或许真是束家老宅里那一棵榆钱树的功劳吧…
这边厢束穿云感慨良多,却不想走在前头的元泊心中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这束玉婉就是个泼妇,也不知束家怎样的风水竟能养出镇北大将军束山那样的人才…
许是很久不曾招待过客人了,前厅中堂仅有一张高桌并两张椅子,且看颜色已是十分陈旧。
元泊进门后扫了一眼,眉头紧锁,有些嫌弃的看着两把已经掉了底漆的椅子,伸出一根手指搓了搓,还好,没有灰尘,如此元泊才坐了下来。
束玉婉紧随其后,瞅了瞅桌旁另一张椅子,毕竟撒泼骂人也很累,她如今腿脚也有些虚软,但到底还是没敢坐过去,她没胆量和元泊平起平坐。
更不用说跟在束玉婉身后的常孟谦和常孟雨了,两人进门后分别站在了束玉婉左右。
束穿云是最后进门的,她看了眼余下的那张椅子,几步走到了元泊身旁站定,不是她不想坐,实在是她不能坐,毕竟束玉婉是长辈,哪有长辈站着她坐着的道理?
元泊扫了束穿云一眼,看着她乖巧守礼的样子,唇角微翘,装的倒是像。
“元公子,”束玉婉终究耐不住性子,还不待元泊发话,她率先问道:“不知你今日来是有何事?是不是查到杀我儿子的凶手了?”
束玉婉也乖觉了些许,手腕还在隐隐作痛,她瞪了束穿云一眼,终是没敢再提及束穿云。
“没有,”元泊手肘撑在桌面上,用手指揉着额头,像是夜里不曾睡好一般,漫不经心回道。
“没有?”束玉婉惊叫道,这声音既尖又利,把低头兀自走神的束穿云吓了一跳。
“你有意见?”元泊眼眉低垂,声音冰冷了几分。
束玉婉刚想开口,常孟雨伸手扯了她一下,束玉婉再抬头看到元泊看向她的眼神,冷漠又可怕,她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没,没有。”
“没有最好,”元泊勾了勾唇角,屈指敲了敲桌面,“你记住,常孟诚这案子是本捕头在办,束穿云不仅不是杀人凶手,而且还是本捕头的帮手,你若想抓住杀你儿子的真凶,最好待她客气点,以后她再来常家时,莫要推三阻四说些乱七八糟的。”
束玉婉听了这话又狠狠瞪了束穿云一眼,咬牙不语,诚儿自小便老实本分,那日不过是说了几句束穿云不爱听的话,束穿云就让身边的丫鬟下死手,把诚儿给打的鼻青脸肿多日无法见人,束穿云一定是得知她背后做的打算,才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诚儿。
束穿云见姑母那个样子,不由低低叹了口气,若是她不把这事给说清楚,恐怕姑母会一直记恨她,这于她以后打探事情极为不利,想到此,她正了正神色。
开口说道:“姑母,许是祖母还未来得及和你说,我早已明明白白的回绝了祖母,我和诚表哥的亲事是绝无可能的,而且祖母也已答应了,你觉得我还会为了这件事去杀人?”
“什么?你不愿意嫁给诚儿?”束玉婉的脸色难看极了。
“是,我不愿意,十分不愿意。”
“你为何不愿,诚儿到底哪里不好了?你若是对诚儿好一点,不曾让人打过他,诚儿不会去游湖,也不会…”
束穿云既然不愿意嫁给诚儿,肯定对诚儿说了不中听的话,诚儿才会包了画舫去游湖散心,如果束穿云对诚儿好些,诚儿说不定就不去游湖了,又怎会死在画舫上?
想到此,束玉婉不禁悲从中来,她本想坐地撒泼打滚骂上一番,但看到坐在那冷冷望着她的元泊,遂也只敢拿着帕子揉着眼角低低哀泣。
束玉婉一席话真是让束穿云大开眼界,难不成常孟诚又是游湖又是包姑娘的,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嫁给他的原因?
她真没看出来常孟诚竟还是痴情之人,在她眼里,常孟诚不仅花心冷肠,而且还自私刻薄。
她只不过说了句无论如何不会嫁给他,他便出口狂言,辱骂她和爹娘。
依她说,园子打常孟诚还是轻的,要是她爹束山还活着,容得他在她面前放肆,只能说白眼狼太多,总是记仇不记恩。
束穿云冷冷看着束玉婉,刚想对她说你儿子到底怎么死的你自己去查吧,管你天皇老子还是知府公子,老娘就撒手不管了怎么着吧。
然她话已到嘴边,却听到了元泊的冷哼声,“真是慈母多败儿,你儿子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