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元泊有几斤几两,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他能破案?除非太阳从西边出,上次能抓到陈又炎,还不是因为束穿云的功劳,只要他不在一旁添乱就不错了。
元泊瞧着元凌的小心思,只当做未看见,撇撇唇,一本正经道:“凌儿,若依照你刚才所说,那还必得让你看看哥哥的真本事才行,否则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眼尾一扫,瞥见束穿云犹在暗自沉思的容颜,他心中一动,“对了,我从府里出来时,你院里的嬷嬷正有事寻你,怕是姑姑从宫里有口讯带给你。”
“真的?”元凌一听说姑姑有口讯,顿时惊喜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她自幼失母,哥哥顽劣,姑姑怕父亲一个男人照顾不周,亲自把她接到宫里教养过一段日子,她也是在宫里和束穿云相识的。
元泊点头,挥着扇子漫不经心道:“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可是…”元凌有些犹豫,“穿穿还需要我呢。”
束穿云忽然听到元凌在一旁提起自己,猜到元凌要回城,遂安抚她,“阿凌,你回吧,刚才我们已经看过了阿花,若是不出意外,阿花的死因也已确定,接下来就是寻找杀人凶手了。”
她坚定的点头,“你放心,剩下的交给我吧。”
元凌想了想,确实她能帮束穿云的也就这么多,她瞅了一眼元泊,这个哥哥虽说有些浪荡不正经,但是保护束穿云应该是没问题的,况且还有大荒在,只是…
“好,我先回去,若是姑姑没事的话,我再回来。不过,穿穿,你…”元凌顿了顿,指了指元泊,凑到束穿云耳边小声嘀咕,“你一定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束穿云哑然,抬头望向元泊,元泊对她扬眉,她沉下眼睛,心道,元凌对元泊的成见似乎很深,遂对元凌笑了笑,“放心吧,我会的。”
“那就好,”元凌实在不想让元泊和束穿云独处,尤其最近,她发现元泊对束穿云似乎生了某种心思。
她也很想让束穿云做自己的嫂子,只是,她觉得,自己哥哥那样的人,配不上束穿云罢了。
可元凌却不知道,就在她和束穿云道别时,元泊背在身后的手正对元义摇着手指。
元义嘴角抽搐,但听到元凌呼唤,即刻抬头殷勤的笑着奔了过去。
院门外,马蹄声渐行渐远。
院内,突然陷入了尴尬的沉寂。
“汪汪。”
“咳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元泊瞅了一眼大荒,“有事?”
“汪汪,”大荒对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叫唤。
“我们暂时不回去,”元泊敲了敲大荒的脑袋,眼角垂下,并不看束穿云,只沉声道:“走吧。”
“去哪里?”束穿云看着元泊的神情,心中莫名一动,似乎眼前的元泊才是真正的那个他。
在别人甚至是元凌面前,他都在伪装自己。
和元泊来往越多,她越看不懂元泊,尤其是和元泊独处,十分让她不自在,这是她活了两世从不曾出现过的事情。
“去村长家看看,”元泊率先走出院门。
束穿云四下望去,竹林附近除了阿花兄妹家的木屋,再不见其他人家。
正午时分的阳光,已有些灼热,但竹林下,却Yin冷chao凉。
他们来了至少也有一个时辰,到如今也不见村中人,想来除了阿花家远离村中心,还因为阿花并未下葬,村民们心中恐慌,不敢靠近此处,所以如果想打听事情,还真得去村长家才行。
束穿云默默跟在元泊身后,出了院门,沿着竹林边的小道向村中走去。
在太明朝,普通平民百姓只要花些银两即可购得田地,这几年来江南一片风调雨顺又无战事,所以百姓的赋役并不重,也大多安居乐业。
而太明朝的各村镇长官都是由官府任命的,村长除了掌管村里的赋税良田之外,还会兼顾村民间的纠纷调解等等,所以村长在村里是颇有威望的人。
两人刚到半路,就迎面走来一个粗壮的汉子,汉子头发糟乱,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满是汗迹,身上的粗布褂子也早已shi透,脚上的布鞋挂满了泥土,像是赶了远路来的。
“汪汪,”大荒忽然站在元泊面前对汉子龇了龇牙。
“无事,”元泊轻声安抚大荒。
束穿云不知道这一对主仆在打什么哑谜,却见元泊上前一步,伸手挡住了脚步匆匆的汉子。
“阿生?”
“啊?”汉子愣了愣,面露困惑,“您…认得我?”
“知府衙门?”元泊皱眉提醒他。
“什么?”阿生挠了挠头,不太明白。
“不是你去报的案?”
“哦,哦,”阿生大张着嘴,有些惶恐又有些期待的看着元泊。
“我是知府衙门的,过来看看你妹妹。”
阿生面色忐忑,上下打量了元泊几眼,“您是元公子?”
元泊点头,并未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