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穿云暗叹,长兄虽说如父,但是如果阿花知道这个兄长并不能让人依靠且为她做主的话,可能小姑娘会更愿意依靠自己。
“你还发现了什么?”元泊敏锐的觉得束穿云一定还有事情没说。
束穿云犹豫了,但忽又想到两人既是要一同办案,便不该隐瞒,她琢磨了片刻索性对元泊说:“阿花应已不是处子。”
“呃,”元泊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不由红了脸,“咳…咳…”
元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至于么,”束穿云扫他一眼,撇了撇嘴,整日混迹青楼的男人装什么纯情…
元泊摸了摸下巴,有些狼狈,但还是挑起眉毛,似笑非笑说道:“你总能语出惊人,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说着还上下左右的打量束穿云,那眼神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束穿云脸色一冷,“要你管。”
说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元泊眼神闪了闪,勾唇一笑跟在了束穿云身后。
束穿云心里别提多懊恼了,她总不能对元泊说,她和元凌特意查看过阿花那里,而且女人有没有过男人只看上面也是看的出一些端倪的。
当然这些都是她前世从法医那里得来的认知,并不十分的准确,但于这一世来说,是无论如何不该知道的,所以不能说与旁人听。
但元凌却是个例外,似乎她变成什么样子,所说所做有多不合规矩,元凌都不觉得有何不妥。
当年,元凌和小小的束穿云在宫中一见如故,两人成了最知心的朋友,即便七年前束家败落,元凌也不曾舍弃她这个朋友。
束穿云有一丝的恍惚,在这一世里她得到了前世所不曾得到过的东西,比如亲情,比如朋友。
前世的她是孤儿,又因为工作繁忙也没有朋友,所以即便这一世暗chao汹涌,可能不知何时就会丢了性命,但她却一点也不想再回到前世,那个冰冷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家。
但她还是对身后的元泊道出自己的想法:“杀人,莫怪乎情杀,财杀或是仇杀,还有阿花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又经常一人在家,若是有男人见色起意害了阿花,也不是没有可能。”
从阿生嘴里得不到有用的讯息,或许从村民口中能得到些蛛丝马迹。
所以,如果以他杀而非得了急病,来查探杀害阿花的凶手,那么走访村民是眼前必须要做的事,但要走访村民,让村长带着却是最便捷的,当然若依阿生所说,村长也是嫌隙人之一。
村长家住在村子正中位置,几间白墙灰瓦的大屋在一片低矮的茅屋木屋中实为显赫。
“怎么了?”元泊见束穿云在院墙外驻足停留,有些莫名。
“是不是所有村长的家都是如此?”束穿云指向灰色的屋顶。
元泊明白束穿云的意思,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似漫不经心道:“官字两个口,村长也是官。”
束穿云静默了,说起来,她爹束山也是官,还是大官,所以她在享受身为官家子女带来的权利时,对于为官该如何,她,并没有发言权。
“你说的对,”束穿云眼中显现一抹坚定,她是不能指责别人该如何,但她可以做好自己,尽自己所能。
也不知村民是不是都去田里干活了,他们一路走来,除了几个孩童和老人,并没有见到几个年轻人。
而他们遇到的老人和孩童也仅是远远的看着他们,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既惊奇又忌惮,尤其是看到他们身边大摇大摆的大荒。
望着高高的院墙和紧掩着的木门,束穿云上前敲了敲。
“谁啊?”过了好大一会,一个沙哑的声音才从门内传来。
“是我,找村长有些事,”束穿云柔声答道。
门内顿了片刻,里面的人似在从门缝里向外张望。
束穿云面不改色,只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而元泊却靠在一边的大树上,无聊的打了个呵欠。
扒着门缝的矮胖男人眼露惊色,他忍不住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自言自语,“哪家的小娘子,怎的这样好看。”
“嘎吱”一把打开门,矮胖男人嬉笑着对束穿云道:“是你找我?”
明知故问,此刻他眼中只有美人,恨不得美人多和他说两句话,他两眼放光,口水就要滴下,在他那颗硕大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眼前的美人近看,比从门缝里看更美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美人。
他根本不记得美人有事找他,更是压根没注意门外还有其他人在。
“是我找你,”元泊皱了皱眉头,一下直起身子,两步挡在了束穿云面前,真是失策,没想到村长竟会亲自来开门。
他面色难看,这个脑肥肠满的臭老头,什么人都敢觊觎。
村长一看到元泊,顿时收起了刚才殷勤的笑容,冷哼了声:“你又是谁?
元泊从怀里掏出一物朝村长怀里一扔,“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