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个孩子,听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自幼便体弱多病,经常外出寻名医诊治,一年中有多半时间不在淮帮,即便在淮帮时,也不参与淮帮之事,名义上虽为少帮主,但淮帮几位堂主并不把这位少帮主放在眼里。
雷咤再厉害,终究是年纪大了。
所以,淮帮虽仍旧势如中天,但外人皆知帮内私下争权夺利纷争不断。
束穿云听了一脑子八卦,回到客栈时还觉得耳朵嗡嗡响。
但一想到刚刚那青阳帮主被淮帮帮主一顿挤兑有苦无处诉的模样,又觉好笑。
能统领一帮草莽几十年的人,无论是武力还是智力都决不是浪得虚名的。
又怎会让帮内出现争权夺利之事呢?
刘备还会为阿斗留下诸葛亮这个军师,雷帮主又岂会置扶不起的少帮主于不顾?
哼哼,眼见的还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耳朵听说的呢?
即便心有九窍,束穿云此刻也一定不会想到,八卦中心那位扶不起的阿斗少帮主就在她面前。
“在想什么?”
束穿云刚踏进客栈,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楼梯下的Yin影处元泊正懒懒靠在那里,眉眼笑着和她说话。
“你去哪了?”
束穿云绕过他走上楼梯,“你刚才没瞧见街上的热闹?”
元泊跟在她身后上楼,“瞧见了,我就在你不远的地方。”
“这回来淮阳府实没想到能见到淮帮雷帮主,真是意外。”
束穿云随口闲谈。
“以后你还会有机会见他的,”元泊咕哝了一声。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元泊呵呵笑了,“我订好了船,咱们一刻钟后启程回平江府。”
束穿云见元泊进了房间,她站在自己房门外,后知后觉喃喃自语,元泊是什么时候去订的船?
归心似箭,老天爷也像是明白她的心情一般,夜空中月朗星稀,连丝风都没有,一路疾行,还未到正午,他们便回到了平江府。
本来去淮阳府寻人也不过是两人私下做的决定,而且阿花之死并未在衙门报过案,所以到如今这事也算了结了,只待派人去茶山村和阿花哥哥阿生说上一声即可,这话要如何说,派谁去说,就不是束穿云Cao心的事了。
当夜,束穿云好好洗了个澡,松软的趴在榻上,一边任园子按她肩膀一边和园子闲聊。
她想找个人说说话。
“小姐,你要吓死我了,下回要出门可得带着我,万一你要出点啥事,我们可怎么办?”
园子听说有人刺杀她,一惊一乍的手下没了轻重按的她呜呜直叫。
“好好,下回一定带着你。”
束穿云喘匀了呼吸,想想自己肩上的手,只得顺着园子,这是个顺毛捋的。
“小姐,你说那个叫阿花的女人可真够坏的,抛弃了吴林,和那个叫什么阿豪的狼狈为jian也就罢了,还合伙把人给杀了,她的心怎能那么狠呢?”
“她可能本意并不想杀吴林,只是不巧,她和阿豪相会时,被来与她告别的吴林给撞见了,许是吴林说了过激的话,也许是两人做贼心虚,怕外人知道坏了名声,总之,到底是因为什么,三人都死了,我们也猜不到了。”
束穿云唏嘘,这些秘密也随着三人的死亡埋进了地下,事实如何,也不重要了。
但恶有恶报,杀人者又被杀,也算是报应吧。
“吴林心眼不多,没想到他妹妹倒是个聪明伶俐的,我们救她时可真没看出来,人不可貌相啊。”
园子暗自一凛,以后得看着小姐,可不得随意救人了,万一救回头白眼狼咋办。
在别院时,她和小月以为吴丝还未醒,不过随口说了句小姐和元公子去查案了,那吴丝听了就悄悄离开别院回了阿花屋后的竹林,还好小姐谨慎,看到陌生的脚印便猜到了杀人凶手。
呸,亏得她们救了她,没想到醒了也不吱一声,偷偷就跑了,和白眼狼也没甚区别。
“常年生活在张屠户的折磨中,若是再没几个心眼,早就活不下去了,她也不过是存了几分心思去寻阿花,却未料听到了阿花和阿豪的言语,这才知道吴林早已被害。想想自己盼了多年,终于再相见的唯一的亲人又被人害死了,她怕是恨不得要和对方同归于尽。但她还没得到哥哥的尸骨…这是她唯一放不下的。”
“后来呢?”
园子的双手不知不觉停了下来,沉浸在束穿云讲的故事中。
“后来她寻机色/诱了阿豪,让阿豪和阿花决裂,这才用计套出了吴林的下落。”
“然后呢?”
“吴林一直仰慕青云先生,生时入不了青云先生的门,死了后,吴丝把他的尸骨挖出埋在了小青云山的山坳里,也算了了他的一番心愿。”
园子听的入了迷。
束穿云接着又道:“吴丝在小青云山山坳里遭遇了野猪的袭击,一名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