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算日子,三公主生辰过了,凌儿也该回了。”
元泊寻思着凌儿回来了,必然常和束穿云待在一处,如此,束穿云身边也算多了个帮手。
“还有,”元义哼唧了两声,不知接下来的话还该不该说,但…如果他不说,若是误了主子的大事,他可吃罪不起。
“有话就说,”元泊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瞄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何时这般啰嗦了?”
元义听了这话不敢再犹豫,忙拱手回道:“宫里的人还说…还说皇上,皇上有意为束小姐和二皇子指婚。”
元泊的手顿住了,“谁?秦霆?”
“是。”元义头也不敢抬。
他敢保证,主子的怒火就要压不住了。
“知道了,下去吧。”
…出人意料的,主子的声音异常的平静,一丝发怒的迹象都没有,难道他猜错了?
主子对束小姐没…没那种意思?
元义心中翻江倒海般,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只低头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就在元义关门的瞬间,大荒忽觉鼻痒,禁不住打了个喷嚏,一阵风过,卷起了几缕灰尘,细眼看去,飘飘洒洒落了一桌的黑色粉末,元泊手中的棋子却不见了踪迹。
元泊沉着眼兀自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冷冽的唇角勾了勾,再抬头,眼中浮着一丝嗜血的寒意。
他颓然闭上眼睛,对大荒摆了摆手,“去玩吧。”
大荒“嗬嗬”几声,拿着溜圆的黑眼珠盯了元泊一会,见元泊根本不理,它只得夹着尾巴默默转身离开了房中。
房内霎时一片死寂,元泊脑中一直在回想元义说的那句话,皇上有意为束小姐和二皇子指婚…
不知不觉中,他对束穿云早已种下了情根,或是在那桂花树下红绳系上墨发的瞬间,也或是在画舫中她弯腰侧脸的刹那,更或是在见识到她狡猾敏捷剖析案情的时候。
原来,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元家大公子也有如此一天。
元泊勾唇,自嘲的笑了。
……
束穿云一早便接到了元泊让人送来的消息,信中说到杨氏总共做了八把金锁。
依她的推测,祖母,大伯母,三婶并两个姑姑,这就五把了,其余几把送给了何人,这却是不清楚的。
束穿云叹了口气,当年随身服侍杨氏的丫头仆妇在杨氏自缢后,要么殉主要么横死,如今再想从杨氏身边人探查消息已是不能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园子,我们是不是有个首饰铺子?”
园子正在一旁磨墨,听到束穿云问话,她蹙眉想了片刻,才道:“小姐说的莫不是琼玉斋?”
“是吧,我记得我们就这一家首饰铺子,好像还是我爹送与我娘的。”
“是,是,我记得这个,”园子捂嘴想笑,但又莫名想哭。
当年将军夫人过生辰,将军要送礼物于夫人,但夫人出身巨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最后将军在苦思冥想之下,终于想起夫人曾偶然感慨过一句:平江府虽富贵,但若是论起妇人间的穿着打扮,和京城相比还是多有不及,若能在平江府开一间铺子,专门做京城最新流行的式样,想来是十分赚钱的。
夫人虽十分富有,但谁还会嫌钱多呢?
后来将军瞒着夫人偷偷派人在平江府以夫人的名字开了一间铺子,算是作为夫人的生辰礼。
这事还被爹爹当作笑谈和身边的同僚说过几次,大家更多的是羡慕将军和夫人虽已是老夫老妻却依旧鹣鲽情深。
就因为如此情深,夫人才会随将军一起去了吧…
园子偷偷揉了揉眼角。
然束穿云却没想这么多,她只知道铺子是她爹送给她娘的,却不知这背后的故事。
“明日让人放出消息,就说,我们琼玉斋回收金器,等价折换银子,或是兑换银票,抑或是更换新款首饰。”
“小姐的意思是,手上有金锁的会拿金锁来折换?”
“唔,或许吧,先试试看。”
“万一他们不来换或是早已经换过了呢?”
“金锁已是十年前的旧款式,如今早已不再流行,若是能等价更换新款金饰或是银饰,我猜手里有金器的九成九会拿来换,而且,早前你也与我说过,咱们平江府其他银楼或是首饰铺子回收旧金器银器都是折价的,十两送去再到手不过六七两,若不是日子真过不下去,断不会有人真的拿了金器去换。我以为,无论是我祖母伯母还是姑姑,抑或是和我娘来往密切之人,不太会算不清这笔账。”
“也是。”
园子点头赞同,“只是我们这样做生意岂不是很吃亏?”
园子扒拉着算盘算了算,“里里外外还得搭上师傅的工钱,不划算呢。”
束穿云扶额无语,她们现在在调查案子,孰轻孰重啊,还扒拉算盘…
“只要能查清案子,搭上点工钱不算什么,况且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