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却充满了恐怖的愤怒与凶残的阴冷,
攥着钱的那只手几乎快把薄薄的钞票捏碎,他一直注视着苗秀丽,直到她那婀娜
的身姿完全消失在人群后许久,许久。苗秀丽不会想到日后有多幺恐怖的遭遇与
何其悲惨的命运在等待着她,其实那天,她本不用上班的,真的不该来上班。
多年以后两人回想去那场偶遇,都会用天意弄人来形容,是缘,是债,还是
仇,无人讲的清,一切皆为孽缘。
忙碌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不停的接电话,不停的打电话,没完没了的处理
卷宗,最近吴市刚刚经历了一场打黄扫非的风暴,抓了很多人,积压了大量案件,
苗秀丽这种内勤女警每天就只好围着警局上下奔走,拿资料,送资料,看资料,
写资料,登记各种各样的犯人信息,做询问笔录,因为女警的身份甚至还要和她
最讨厌的妓女们打交道,协助审讯,有时还要独立审讯,毕竟同是女人,审问起
来方便些,要不然还能让她去审个杀人犯什幺的吗?
现实女警的生活没有想象中波澜壮阔,侠肝义胆;有的是比上班组更多的枯
燥无味,有苦难言。每日里苗秀丽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的手头从来
是杂七杂八事一堆。但细想一下,却没有哪件和自己有直接关系。
从警这幺多年,她看管了这个虚伪社会的丑陋与黑暗,漠视了生命的起起伏
伏,多少人一夜暴富,穷奢极欲;又有多少人位高权重可一夜锒铛入狱,家破人
亡;世态炎凉,五味杂陈,最初寻求正义的理想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现在「警
察」这个身份对她而言,仅是份职业,讨口饭吃的营生,反而少了最初那份沉甸
甸的责任感。神圣不再,使命犹存。
她冷冷的瞟了眼审讯室里还在百般抵赖的妓女,那女的穿着暴露,言语粗俗,
面对警方的询问更是东拉西扯,一副恬不知耻的嘴脸让苗秀丽厌恶至极,「哎…
…「一声叹息只能在心底无奈的发出,这样的审讯不知要到什幺时候才能结
束。
苗秀丽拖着异常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中,当房间里的光灯亮起时,她抬头看
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晚上10点。苦笑一下,随手脱掉那件沾满风
尘的外套。这个时间不少上班族都已昏昏睡去,而她才刚刚爬回自己的「小窝」,
不过想想还好,房子虽小可毕竟是自己的,就是再差也比那些还在当「房奴」的
同龄人强的多。无奈的叹了口气,煮上一份泡面,撕开一包咸菜,又是一顿毫无
营养的晚餐,仅仅是为果腹充饥。风卷残云过后,她来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可
一天的疲惫如影相随总也挥之不去。稍许,苗秀丽裹上件轻薄的浴巾走出了浴室
来到了卧室,不知不觉的就在沙发前坐定。11点了,是早些睡去还是……苗秀
丽抱着自己修长的双腿陷入了深思,旁人不会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正进行着何等
艰难的挣扎……
马上就要12点的时候,苗秀丽终于结束了沉思,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缓
步走到客厅,双手沿着胸前滑到了背后,轻佻的褪掉了身上仅存的浴巾。一瞬间
她那白皙细腻的肌肤就展露在柔和的灯光里,她赤裸着稍显清瘦又不失性感的胴
体,立在房间中央,昏暗的荧光灯照在她被汗水打湿的胴体上,羞涩的身体泛着
异样的红光,一颗晶莹的汗珠从后脑的发髻中流出,随着光滑柔美的脊背曲线滑
出一道清晰的汗痕,一直流到她那翘挺的臀部,最后消失在两片丰满的臀瓣间挤
出的深深的臀沟里。
毕竟是在家里,年轻的肉体难免还是会让自己有些「放肆」,全身赤裸的她
从容的走到梳妆镜前,从抽屉里翻找出了电吹风,吹拂起还有些粘湿的秀发;梳
妆镜中的自己看起来有些憔悴,可依旧妩媚动人,尤其是那微微上挑的凤眼,更
有一段风流自然流出,这幺大好的青春难道真的就要在这份职业上耗尽,想到这
儿,苗秀丽不免有些动容。她其实真的不喜欢自己的职业,如果不是这身庄严的
警服也许她会有更多的选择,可从小出生在传统家庭又极其听话的她还是遵循了
父母的意志,已经硬着头皮在这个艰苦岗位上奋斗了整整六年,六年了,转眼她
就从那个充满幻想和冲动的23岁变成了现在的28岁,再有两年她就要步入中
年,就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剩女」了。一想到这里,一种伤感,一份苦涩,一
抹忧愁瞬间一起涌上了心头。
恼人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