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便有刑不上大夫之言。
萱城却朗声道,“都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打。”
“皇叔。”
“阳平公,依末将看还是算了吧,圣上、、”张蚝先退一步,毕竟身为臣子,自来都没有以臣犯君的道理。
邓羌此刻不发一言,可他目光如炬,威严之姿毕露。
其实,军人与君王自来便很难相处,作为君臣之礼,军人一定要服从帝王,可帝王很少有懂得军法的人,帝王的第一要务是治国而非治军,可依靠武力平定天下之时,帝王依靠的人却往往是军人,平定天下之后,军队归大将管理,有些治军严谨的军队,士兵眼中只知将领而不知帝王。
可前秦建国这么多年了,尤其是到了苻坚这一代上,各项制度都健全了。苻坚是马背上得天下,以儒治理天下,他处处延续的是秦皇汉武之治,所以他Jing通军队和治国之道,他应当明白军法之重。
姚苌等人亦跪地请求。
“既然如此,那苻坚之过便由其子代受吧,来人,将苻晖拖出去,杖责五十军棍。”
帐外士兵听令即刻进帐将苻晖从地上扶起来。
苻晖重重的行了一个军礼,“多谢皇叔。”
苻坚望着他被士兵请出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萱城愤恨的目光射过来,眼中带刺,苻坚的心揪了一下,尤其是外面响起了那一下一下的杖责声。
“哎,这事,朕怎么搞的。”苻坚埋怨起自己来。
“皇兄,臣弟还请做任何事之前不要乱来,先想想后果。”萱城拱手奏请,眼里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苻坚抚额,他明白了,这人分明是假公济私,他借军法之严苛来变相的惩罚自己方才的不敬。
“你,你。”苻坚指着他,手臂颤抖。
萱城还他一个白眼,“活该。”
其实,哪里还用得着军法处置么?这俩兄弟调情乱搞事情,还牵涉别人进来替罪。
最可怜的就是这文文弱弱的苻晖,祸从天降!!!
事后,苻坚去阳平公府中专程看望了苻晖。
苻坚说,“那日朕本来就是想去看你的,你皇叔设计了我,一场闹剧。”
苻晖身体疼,五十军棍把他这位状若书生的人打的不轻,可若是普通人五十军棍下来非得伤残,说到底嘴上说治军严苛的那人还是稍微有了些偏爱的,尽管嘴上不依不饶。
“父皇,皇叔怎会设计您,我看皇叔啊,一心为您。”
苻晖正经的神态。
苻坚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噙着笑叹息了一声,“说你闷你真的闷啊。”
苻晖不懂情,所以他无法看清苻坚和萱城之间。
萱城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们这一副景象,便说了句,“看你办的好事,这就是你要去看晖儿的,看个大活人不好,硬是要给晖儿挂彩。”
苻坚顶了一句,“还不是皇弟你不依不饶,连自家人不放过。”
“皇兄,我不打晖儿,打你呀。”
苻坚扬声大笑,“皇弟又在口是心非了,你要是舍得打我了,这世界都要停止了。”
萱城不想理他,对苻晖说,“这几日你别去军营了,我跟邓羌说过了,等你好些了我们再去,我请了朱彤过来给你讲儒学。”
“啊,朱彤,皇叔,我听过他。”苻晖一副激动的模样。
“你别急,他明日才过来,我去请了他好几次呢。”
苻坚道,“皇弟,你这为了晖儿真是什么人都要去拜访了,邓羌就够厉害了,你还请了朱彤来给晖儿教儒学,朕看,要不这样吧,就让朱彤在太学给这几个小子专门讲学吧,也别给晖儿另起小灶了,你就不怕太子他们几个真有意见。”
萱城思了一会儿,“皇兄说的有道理,那就这样吧,明日让朱彤去太学教学吧,让太子和巨鹿公,河间公都去吧,不过,晖儿要晚些才能过去,你看看,还不是为了你受了那五十军棍,害的我侄儿要卧床几日。”
“皇弟你不要提这件事了好吧,朕都无脸再说了,你还要揭朕的伤疤。”
于是,萱城听话的不再提这些溴事了。
第二日,朱彤在太学讲学,专门成立了一个皇子课程,以讲授儒家的四书五经为主,同时讲授孟子学说,专门教这些皇子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
苻坚和萱城亲自去太学旁听,朱彤儒学造诣还是极深的,以往他一直有跟在王勐身后修习儒家学术,他是氐族中最早学儒的几人之一。
半个月后,苻晖便跟着这几个皇子们一起在太学学习儒学了,可他比太子他们多了一项功课,便是在每日的清晨都要去军中训练剑术和骑射,渐渐的,他的性格开朗了许多,见到谁都会主动搭话了,笑起来却依旧和煦如春风。
之前萱城提议调回的边境十郡嫡系将领,有五人在长安周边各郡镇守,还有五人在新军营镇守。
新军将成,苻坚却着手去抓了另外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