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依旧在犹豫,他那种仁慈爱人的儒家情怀总是乱用在降服之人的身上。
“陛下,臣等奏请陛下恩准阳平公之请。”这时候,殿内站出了数人,原来是氐系梁熙,朱彤,权翼等人。
吕婆楼也拱手奏请附议。
太尉和氐系众人都这么附议,苻坚沉yin一刻,道,“好,既然诸位都这么说了,那便准了,就把皇弟请示的这边疆十郡各调回一位嫡系将领。”
“陛下圣明。”
苻坚朗然一笑,“圣明的是皇弟,好,就这样吧。”
众臣退散,萱城望着苻坚偷投过来的目光,四目交汇,各有意味。
苻晖过来行礼,萱城说,“晖儿,你先去邓羌那里,我一会儿过去。”
“好。”
苻晖最后一个退出去,苻坚却从高殿上走下来,未央宫的台阶十二阶,这是汉朝时期的宫廷建筑典范,苻坚入了长安之后,对长安的一草一木一物都未擅自改动。
他黑服冠冕站在萱城面前审视,萱城却从他的目光里读出了别样,尤其是他一寸一寸的凝视自己的时候。
“你没见过吗?还这么看。”萱城出言总是带着些不逊。
“皇弟你长得好啊。”苻坚反唇相讥。
萱城冷哼一声,甩个臭脸就走,苻坚却撕住他的衣袖,“皇弟且慢。”
“我们去看看晖儿。”
萱城夺过自己的衣袖,提起衣摆快步奔出。
“走就走啊,你愣着干什么。”
长安城郊,新军军营。
这里是萱城专门设立的一个用来训练招募来的新兵的营所,足足占地上万亩。
负责训练新军的是镇军将军邓羌,后将军万人敌张蚝,二人合力,萱城心无一忧。
二人轻声轻地的,生怕被人发觉一般,悄悄的来到了军营侧方偷偷观摩。
一顶一顶的军帐拔地而起,一声一声的Cao练声响彻大地。
天色晴朗,正好适合练兵。
“你瞧,邓羌这人,练兵倒是无人可与他一较上下,士兵们都传他执法严苛,人人见了他都瑟瑟发抖,朕看不假,你把晖儿教给他带,皇弟啊,你这是要害惨晖儿啊。”
苻坚手指前方那个站在众军面前的威武大将背影,悄悄的在萱城耳边说。
“皇兄,你口是心非啊,明明你也想让邓羌带晖儿的。”
“谁说的,皇弟,你能猜到朕的心思?”
“还用猜?皇兄,帝王之心若都像你这样,那就没有古来帝王之心难测这话了,你把丕儿交给邓羌带,现在你的意思不是很明确吗?我只不过做了该作的,哎,就是怕其他几个皇子有意见,你说,皇兄,你生这几个儿子干嘛。”萱城前半句说的无比正经,可后一句却是荒唐至极,他自己都忍不住偷笑了,自己这是什么口吻。
苻坚一把夺过他的手揣在怀里,“你这是不满?”
“切。”萱城嘴上始终不承认。
“皇弟,我看你才是口是心非嘛。”苻坚掰过他的脸来,脸色由晴转Yin,“皇弟,快说吧,你是不满。”
“你这人,无聊。”
苻坚却不依不饶了,强行按住萱城的肩膀使得他想动都动不了,萱城气急了,“苻坚,你好变态啊。”
无奈,这一声怒喊出去了,却惹来了前方正在专心训练士兵的人。
“谁,谁在哪儿。”
“来人,快去看看。”
“是,将军。”
萱城奋力挣脱,正要逃开,那些个士兵却刷刷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将人抓过来,我看谁这么大胆,敢擅闯军营。”邓羌雄健有力的嗓音传过来。
“啊,阳平公。”士兵们大惊出声。
“您,您怎么在这里。”
萱城揪住那个罪魁祸首,苻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们好啊,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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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出声。
军帐内,共有数人围坐在一起。
苻坚在上,萱城和众位将领分别在下面辅将位置。
邓羌一面正义,目视前方,张蚝亦如此,二人眼珠子都不眨一下,姚苌他们就更不敢出声了。
苻晖坐在萱城的侧面,一副恭敬温顺的模样。
“咳咳,哎,大家别愣着了,说说话,啊,哈哈。”苻坚断断续续的开了个话头,又陪着笑,又望望众人一脸严肃。
“那个,镇军将军,后将军,朕跟皇弟本来是想来看看你们训练士兵搞的怎么样?顺便也看看朕的好儿子。”
“陛下进军营,用得上偷偷摸摸吗?”邓羌一语正气将苻坚的话打了回去。
苻坚求救的眼神望向萱城,似乎在示意,“皇弟,快说话快说话,他们都听你的。”可萱城却视而不见。
“阳平公,您说吧,以往您是立下规矩的,闲杂人等不可擅闯军营,入营前需得事先禀报,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