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二,高档的法国餐厅三重奏(ménage à trois)早早就被食客们挤满。在枝形吊灯闪烁的灯光下,侍者们端着一盘盘法式菜肴在餐桌之间忙碌地穿梭。黄昏渐渐侵蚀夏日的天空,经理叫来一位年轻的服务员,简要地吩咐了一声,服务员点了点头,消失在后面的房间里。他再次出现时,手里拿着许多点上蜡烛的水晶灯座。他小心翼翼地给开始分发烛灯。年轻的服务员走到餐厅中央的一张餐桌前,三个抽雪茄的纳粹军官围绕在旁。他轻轻地把烛台放在桌上,随及转身离开。阿蒙和上尉马克斯·迪特里希以及下属中尉冈特·瓦格纳坐在一起,爽朗的笑声不绝于耳。两瓶红酒已经见底,他们喝得酩酊大醉,兴致昂扬。迪特里希正在分享他在战争期间驻扎在巴黎时的性爱逸事。冈特和阿蒙试探性地听他闲说。
我告诉你们,只有法国人才懂得如何去爱。马克斯·迪特里希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战争期间我一直困在奥地利。德国女孩她们是如此的僵硬与呆板,冈特·瓦格纳附和。
你一定要找机会溜出去。我强烈推荐巴黎。法国妞(French Fuck)会让你永生难忘。迪特里希眨着眼睛说。
冈特吹了声口哨,阿蒙大笑。迪特里希倾身,向坐在桌对面的阿蒙靠拢。
波兰人在床上怎么样,戈斯?她们有什么绝妙的小花招吗?他好奇地问询。
我自有乐趣在。阿蒙回答。
详细说说。
不错的乡下妞,天真又无邪,对德国男人很着迷。你可以乘兴在床上教她们一二。
跟一个小姑娘在床上授课! 瓦格纳,那会是什么呢?是与巴黎歌ji享受激情一夜,还是在床上鞭打波兰妞,让她享受性爱的美妙?
三人适时大笑。一个服务员端着他们的主菜过来。男人们看到这些Jing美的菜肴直呼过瘾,迪特里希用法语向服务员道谢。切菜的时候,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所有的刺激.唉,看我回来得到了什么。一个我称之为妻子的老太婆和三个连我都不认得的臭小子。五年的缺席换来了淡漠的亲情。
你很幸运,戈斯。一直是个单身汉。在我看来,这好比躲过了一枚子弹。冈特笑着说。
戈斯,你为什么不带个姑娘回家?一个甜美的小妞(sweet pussy)在你身边就像一件波兰纪念品?
阿蒙停下切菜的手。马克斯与冈特正在兴头上,丝毫没留意到阿蒙脸上的变化。他的喉咙突然变得非常干燥。阿蒙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酒。马克斯突然伸长脖子看向阿蒙后方。他背对着餐厅入口。马克斯的脸色一喜,开始朝刚进来的高个子纳粹军官挥手。
好啊,好啊! 我有几个世纪没见到这家伙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请他到我们这一桌。弗雷德里克,快过来!
阿蒙转过身来迎接客人。当高大的金发纳粹军官走近餐桌时,阿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皱。高个子也注意到阿蒙,停下了脚步。迪特里希没看到两人之间的变化,他从座位上起身,与高个子男人握手拥抱。他把他拉到桌边,催促他坐在自己和冈特之间。
先生们,请容许我介绍一下弗雷德里克·雷德先生。他刚从俄国执行任务归来。比有九条命的猫还幸运。
天哪,上帝一定站在你这边,先生。冈特感叹道。
晚上好,先生们。弗雷德里克向冈特和阿蒙点点头。
阿蒙没有搭理弗雷德里克,低头看着自己的餐盘。他尝出一股苦涩的滋味,视野变得模糊。他的心脏以惊人的速度跳动着,阿蒙觉得自己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他听不清弗雷德里克和其他人之间的交谈。阿蒙的两只手紧握成拳头。很快,他的呼吸开始平稳,挺了挺身子。
好久不见,弗雷迪。他的话如同尖刀切入其余人的谈话中。
闲聊停顿,所有的目光都转向阿蒙。他缓缓抬起头,向弗雷德里克投去一记冰冷的目光。
......确实如此。好久不见,莫尼(Mony)。弗雷德里克平静地回应。
你们......两个人认识? 迪特里希问道。
是的,我们俩十六岁就认识了。我们还一起加入了但泽卫队(Heimwehr)弗雷德里克解释道。
今天真是个团聚的日子!我得给你俩再点一瓶香槟。服务员(Gar?on)!迪特里希叫住了一旁的侍者。
阿蒙胃口尽失,毫无心情庆祝。这个夜晚简直是一场灾难。他把雪茄诋在烟灰缸上,推开椅子,从座位上起身。
对不起,朋友们,我现在得向你们道别。我忘记今晚还有事儿没做完。
啊,阿蒙,急什么?现在才七点半!迪特里希哼哼道。
阿蒙无视迪特里希和瓦格纳的抗议,点头告辞,快步走出了餐厅。他走在大街上,心脏又开始快速跳动。他停下脚步,靠在墙上调整呼吸。他痛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