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嗡地一声开始议论起来。
赵高和吴胖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想要发作,顾立春两手一压,示意他们别急。
随即,他也用筷子敲了敲饭盒,大声回击道:“大家伙,我也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李宽他爸是处男。”对付这种话,解释没用,最好用一个更劲爆的话题覆盖住前一个。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发出猪叫一般的笑声。
李宽:“……”这是什么路数?
他爸是处男,那他怎么来的?不对,顾立春是故意这么说的。
李宽红着脸大声解释:“不是,我爸不是……”
大家笑成一团,谁还顾得上听他的解释。
“哎呀妈呀,这个笑话够笑好久了。老李人呢,我得去问问,他到底是不是处男?”
“这事你得问他老婆,哈哈哈。这两天乐子可真多。”
……
李宽简直要气疯了,一旁的王小扯扯他的衣角,示意他要冷静。
李宽也是没招了,他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王小:“你口才好,你帮我怼死他。”
王小目光闪烁,他暂时还不方便出手。
他悄悄地跟李宽出主意,“你上去问他nainai的事,他不孝顺,是个白眼狼。”
李宽重重地点头,对,他怎么忘了这一点了。
李宽清了清嗓子,高声道:“顾立春,我在这里问你一句,你在农场好吃好喝,为什么不赡养你nainai?你nainai跟你家要粮食,你不给,你nainai走投无路要上吊,是不是有这回事?”
周围的喧闹声渐渐安静下来,大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这是真的假的?顾立春能做出这种事?”
“不清楚,你听听他怎么说呗。”
顾立春微笑着望着大家,声音清晰,语调平静:“这是我家的私事,我可以不解释,但为了方便大家理解,那我就在这里解释一下。”
顾立春从自己的养父过继给二爷二nainai开始讲起,又说到当年的证明文书,再到自己生重病,亲nainai不管不问结束。
他说道:“我相信你们中间,肯定有懂法的,请问大家伙,我们一家在自己都快要饿死的时候,应该出一半救命粮给没有赡养义务、并且不缺口粮的nainai吗?”
大家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绝大部分人都赞同顾立春的做法,对呀,过继给别人家的孩子跟生父母本来就没有关系了,明知道人家口粮不够还厚着脸皮去要,一开口就一半。一般人做不出这种事。他们说着说着,总觉得这件事情听上去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知道听过一样。
李宽一看事情快要被顾立春翻转过来,他顾不得细想,急声道:“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nainai,你怎么可以不管她的死活?你就是不孝顺,像你这种不孝顺的人,不配做我们农场人。”
顾立春上前一步,逼近李宽,高声道:“你这么想管她,那这二百斤粮食和五十块钱就由你出呗。”
李宽一脸莫名其妙:“那是你nainai,凭什么要我出?你脑子有病吧?”
顾立春冷笑道:“凭什么?就凭你大度你善良,凭你觉得宁可自已挨饿,宁可饿死弟弟妹妹,也要给不缺粮食的人口粮。”
李宽一时语塞:“我、我……”
顾立春继续步步紧逼:“如果你是我说的这种人,你就该出钱出粮;如果你不是这种人,那你凭什么指责我?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我们做为革命事业的接班人,难道不应该是严于律已,宽于律人吗?为什么你却反过来了?那些革命先辈教育你的道理你放到哪里了?
我看你就是一个满嘴仁义道德的虚伪小人,你在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以畜生的标准要求自己。请问,你跟那些资产阶级和封建毒瘤分子有什么区别?不,你比他们更可恶。因为你身上披上了一层无产阶级的皮,一条披着羊皮的狼,比真正的狼更可怕,大家说是不是?”
“对,你说得对。”吴胖和赵高大声附和。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李宽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么一个走向,他看着群情越来越激愤的人们,突然感觉到很可怕。王小他们一看事情不对,赶紧拉着李宽溜之大吉。
看着李宽等人狼狈逃走,赵高高兴得想放声大笑,太爽了,从来没有这么爽过。同时,他也暗暗寻思,顾立春这人当朋友挺好,千万不要想不开跟他做对。
发生在食堂里这两场争论像风一样迅速传播开来,李宽他爸,总被人调侃:“老李,听说你还是个处男。”李四方简直想打人。
也有人调侃李四方的媳妇,被他媳妇骂走了。但夫妻俩这一次是彻底恨上了顾立春,以前两个孩子还是小打小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会想到顾立春这小子会来这么一招。
随之传播开来的还有顾立春的身世以及他大伯的事,当时那件事可是上了报纸的,农场的不少人都看过,还议论过几次。怪不得他们听说顾立春的事情时觉得莫名地熟悉,这就对上了。
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