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又让赵高、孙厚玉、小康等人接近江穆。江穆知道这几个人是顾立春的核心圈子成员,对于他们的接近既意外又有些一丝说不清的窃喜。
推荐名额的事情很快有了结果,顾立春把他们三个人的名字都报了上去,至于最后花落谁家,则有革委会招生组来决定。
孟念群知道后,悄悄地问顾立春:“立春,江穆这事你不用运作运作吗?”
自从顾立春亮明身份后,两人的关系也亲近许多,孟念群私下里也不像以前那样叫他顾科长,直接叫他的名字。
顾立春摇头:“不能运作,那个招生组的李组长跟我不和,江穆也跟我不和,我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他敢断定,招生组大概率会选江穆。
孟念群仔细一想,也觉得他说得有理。
两人说完江穆的事,顾立春又想继续打探孟家的事,但孟念群也有自己的坚持,他家的事,他说一部分,三叔家的事他能告诉的都告诉,但是大伯家的事却是讳莫如深。
顾立春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也不再逼问他。随着两人的接触越来越多,孟念群对这个堂弟也越来越信赖,有什么事都愿意跟他分享。
有一天,他神情激动地来找顾立春:“立春,我今天太高兴了,我跟二堂哥联系上了,他竟然给我回信了。”
顾立春忙问这位二堂哥的情况,一问又忍不住叹息一声,与陈禹提供的消息大体一致,他在北河省的某个救济院。
孟念群动容地说道:“二堂哥是个意志刚强的人,他受了那么多折磨,可是Jing神没有垮掉。当年跟他一起的还有小郑同志,他们俩互相鼓励,一起糊火柴盒做手工挣点钱花,情况好时有时还能结余一块钱。”
顾立春听到他提到小郑同志,心中一动,又确定了一遍信息,这位小郑同志应该是动、乱结束后主持工作的那位郑大人的其中一个儿子,他看过一篇报道,这位在运动中被折磨成重度残疾。
顾立春又问:“二堂哥可以自由跟外界通信吗?”
孟念群不确定地道:“明面上应该不可以,但是可以偷偷地进行,他可以让别人帮忙寄,不过为了防止有人拆阅,我们用的都是暗语。”
“你给他寄钱他能收到吗?”
孟念群一脸纠结:“二堂哥不让我寄,说他能凑和活着就行了,让我把钱寄给三婶和用在自己身上。”
顾立春说道:“不让你寄,你也得寄。首先得找到一个安全的渠道,你写信问问他,就说你交了一个有钱又仗义的朋友,他可以资助你,让他不用担心。若是过意不去,可以先记帐,以后再还。”
孟念群听到这个提议,不由得一笑,立春这个提法跟老袁是如出一辙。
他突然正色道:“我真想把找到你的消息告诉二堂哥,可又怕生出事端,这事我爸不让我告诉三婶,他说三婶Jing神不稳定,你又是她最大的心结,万一得了你的消息,受到刺激,不管不顾地要来就麻烦了。”
顾立春沉思半晌,说:“先不要告诉她,以后我有机会去省城可以去看她。”
孟念群闻言先是激动,接着又很快冷静下来:“不行,有机会你也不能去,你的长相一看就是孟家人,街坊邻居看到了肯定会议论纷纷。”
顾立春好笑道:“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呢?我可以易容化妆啊。我以前还穿上我妈的衣裳扮女人呢。”
孟念群一想也是,不禁自嘲道:“我的脑子不如你好使。”
……
当江穆知道顾立春把自己的名字也上报之后,一时间又是震惊又是欢喜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报上名之后,就是开始进行一系列的审查,江穆很容易就过关了,几天后,革委会招生组的通知下来,江穆被选上了。
宋勇和何铁梅虽然失落但反应不太强烈,毕竟江穆也挺优秀,他们无话可说。
大家的反应是江穆这人出了名地跟顾立春不对付,顾同志竟然还把他报上去,这人真的是公私分明、光明磊落、胸怀宽广。有这样的干部,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顾立春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对他的名声有帮助。
江穆几天后就要离开,顾立春指使孙厚玉赵高他们说:“你们这几天多请客,尽量减少江同志出农场的次数,要让他过得充实愉快。”对方没空闲自然就没法调查他的身世问题。
众人得到命令,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去邀请江穆,今天你请,明天我请,后天大家一起请,每次都喝得大醉,不醉不罢休。江穆本来想抽空去看看同学和朋友,结果发现请客的人都得排队,盛情难却,他只好改变计划,每天专注于吃吃喝喝。
顾立春给江穆写了一封长信,信中罗列了江家做的一系列的缺德事,意思很明显,不要再拿孟家和他的身世说事,也不要打听孟家的事情,不准向任何人透漏他的事情,否则信里的内容会公开。为了以防万一,他已经把信交给了几个可靠的朋友,一旦他出事,这些信就会立即寄出。
当然,为了防止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