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那种问着十万个为什么长大的孩子,所以对什么也都会感到新奇,所以我也就凑了过去——这一看,哎呦喂,原来张硕他那么厚的笔记本上画的全都是些没穿裤子的小人,我忍着没笑——哎呦呵,原来还有人跟我有一样的爱好啊,只不过我从来不画裸体就是了。
“君儿啊,俺是不是画的贼好?”
张硕看我好像很懂的样子,竟然一下子来了兴致,他往中间——刘壮实那挤挤,眼里还孩子一样的满是期待。
“那哪是贼好,那是相当好。”
我这人别的不会,就是会吹牛,我这牛一吹出来,张硕他立刻就眉开眼笑了。
······
反正呢,我们这哥仨上课的时候只要一听不懂就在那瞎扯,一瞎扯就容易忘记时间和空间,一忘记时间和空间就指不定会干出些啥来了。
这么着给您说吧,有一次吧,我们三个在那拉吃的,拉完东北的猪rou炖粉条子,就拉山东的黄河口大闸蟹、德州扒鸡,然后又扯到河南的胡辣汤、烩面、开封灌汤包……总之,拉着拉着我们就饿了,一饿我们仨就把讲台上面的老师给忘了,忘了以后,我们三个就不约而同的突然站起来了,勾肩搭背的边说边笑着朝门口走了出去,这也就罢了,我们还傻啦吧唧的在路过老师面前时笑着跟老师点点头说“嗯,那我们就先走了,哈哈”。
您可能无法想象当时那气氛到底有多尴尬,那老师当场就木在那里了,可是我们三个愣是没意识到我们到底做了什么。等我们仨从外面吃完喝完意犹未尽的回到宿舍听李成辉一说后我们还跟做梦一样,待清醒过来我们才知道我们那天到底干了件多勇猛的事,那以后我们在班里火了一阵,那个老师更是把我们认的死死的。
当然了,这种事就只发生过一次(主要是也不敢有第二次了),其实吧,准确说我们几个只要一上课就开始在那瞎扯,因为我们确实都听不懂,但我们声音一般不大,因为不能影响老师讲课——我们在某些方面还是挺有素质的,刚才那事绝对是特殊情况。
到目前为止,我之所以一直说是我们三个,是因为另外三个人上课的时候不跟我们坐在一起。
张天佐他吧是绝对的好学生,他是那种有明确目标并一心为之奋斗的人,他来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好好学习,然后考研,再然后去读博士,他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对这种有明确目标和梦想的人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因为我总是没缘由的觉得他们很恐怖,觉得他们是那种除了自己的目标其他一切都不会在乎、不会看重的人。
另外,和张天佐相处这么久了,我感觉他真的就是那种很正直、思想特别纯正的人,该怎么说呢,就是他的思想全都是社会主流,不掺杂任何杂质,而且他也不允许他身边的人的思想有问题。他的自我认知特别少,也没有太多独立见解,很容易接受别人那些很激励鼓舞人的观点和说法,当然了,这个人必须是老师啊、明星啊、企业家啊这一类比较成功的人。反正我认为这样的人其实挺可怕的,因为只要那些人说的话中有一部分思想和他的相似,他就会全盘接受并固守不放——这也太容易被洗脑了吧。
也正因为我清楚张天佐他的这一点,所以我一般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对他说——这是我经过反反复复的实践得出的真理,刚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后来才发现他就是在一本正经的给我讲道理——只要我的思想中有一点和他所赞同的那种思想不一样的地方,那么我就完了,他一定会不惜口吐白沫的缠着我一遍遍给我讲我到底哪里错了的,开始的时候我还和他辩论,后来我就不管他说什么都只好“是是是”了,因为,我知道肯定是我这样的人错了,他那么优秀的人是不可能出错的。其实,说白了,张天佐他其实就是从小到大生活的太优越了,没吃过什么苦,所以他感觉什么都很美好,感觉那些人所描绘的那个未来蓝图就是正确无误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就一定不会出错。
所以,鉴于这种情况,除非我能保证我的所思所想完全正确,完全不偏离社会主流,否则我是不会轻易对他开口的,而对于他所说的错误的地方,我也懒得去纠正,毕竟世界观不一样,况且,即使我说过他了,我也一定会被他打上“思想腐败”这几个字的烙印,他注定是口不服心也不服的——那我还是省省力气吧,我一向不会去做那些注定成功不了的事。
王智这个人吧,比较奇怪,行事也比较别具一格,但他绝对是最把自己当文学院学生的那一个人了——他上课从来不听讲,向来都是自己扛着个电脑坐在角落里在那写小说。
他好像,不应该这么说,他确实是也认为自己很有文采,所以他总是有事没事的把他写的文章读给我们(我的舍友们,大概也会有其他的人)听——在下肯定是才疏学浅了,我除了能够肤浅的知道他文章的辞藻比较华丽,然后用的是半文言的形式外,其余的我还真是欣赏不了。不过,班里的其他同学似乎都一致认为他很有才华,全都把他当大神仰慕,那好吧,我相信大家的审美是不会有差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