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的脸明显的抽搐了一下,但他还是强忍着没笑场。
“报告教官,这是突发状况。”
······
勇猛如刘壮实,就连承认错误他都能这么面不改色的,不愧是我中华好男儿——我敬他是条汉子。
在刘壮实的强烈要求下,最后他代全连受了罚,然后我就眼巴巴的看着他趴在地上做了二十个俯卧撑,我那个心呢,真是生疼生疼的。
从那以后我俩的关系就变了,我总感觉欠他一个人情,所以就动不动请他吃吃饭,他刚开始还跟我说什么“无功不受禄”之类的话,两天后就再没这事了,不管我什么时候请他,他都是不拒绝,总是“中中”的,然后我也跟着他“中”。
虽然事后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刘壮实他并非为我受罚,那天我放屁的时候他也放了个屁,而且比我的声音大,只是,我当时做贼心虚,光顾着自己的感受了,没注意到他,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感觉很对不起他——按理说我应该陪他一起受罚的,可那天只有他自己被惩罚了,我最终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一想到那天我的脑子里就会蹦出桑桑和杜小康,所以除了愧疚外,还有一种憋屈感在我心底埋着。
不过,自那一屁后,刘壮实立刻就在我们连里火了,并且立刻就有了一个响亮而霸气的外号——“屁哥”,刘壮实那种迅速蹿红的势头丝毫不亚于几年后那位一屁而红的明星——刘壮实他之所以没有红遍大江南北只是因为他叫刘壮实,是个地地道道的普通人罢了。
除了这件事,别的我印象都不怎么深,就是在军训期间,我们的宿舍长选出来了——张硕,这根本就没任何悬念,就他那块头,不是他也不行。
再然后就是最后的军训汇演了,没什么突发状况,一切都很顺利,闲极无聊的我们编了个口号送给教官,在下不才,被要求编了个十六字的顺口溜:
三连教官,真的很帅。
你若不信,赶快来看。
我自觉这十六个字算是把人丢到家了,唉,也真是的,没想到一个文学院的学生也就这水平了,可是最后我们还是喊的这个,因为教官他好像还挺喜欢的——他那黝黑的脸上荡起了温暖的笑,一抹红晕慢慢升起,又不情愿的慢慢退场。
再有就是教官要离开了,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哭的不成样子但教官他是钢铁意志,直到最后都没掉眼泪。
我是知道我这个人是注定做不了教官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他们那种能够一次次勇敢的面对分离却依旧微笑着的勇气。
也许正是怕失去我才不愿意和这些注定会离开的人去搞好关系吧——疏远一点,也许在分离的时候就会少些伤心和难过。
你说啊,注定要分别的相遇,我们为什么还要花费力气去认识彼此呢?既然人生的尽头注定是分离,那我们又何必要相识一场?
这个问题,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
原来,当个好学生这么难——上课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十一日
军训结束后,没有任何缓冲我们就立刻进入了上课学习阶段,而这篇笔记我之所以要等到今天才写一是因为这是对我这一个多月来听课状况的总结,二是因为我今天非常闲。
我李君生吧,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的学生,也不怎么喜欢上大学,但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知道来到大学绝不是单纯的来玩的,所以,在刚开始上课的那几天我都是坐在教室的最前面,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见大家好像都挺积极的样子,所以我也想跟着凑个热闹。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宿舍这几个人总是挤在一起,一个比一个听的认真,眼睛睁的都跟铜铃一样,张天佐他还一字不差的记着笔记,我估计是初高中时养成的习惯还没能改掉——不像我,一毕业立刻就把这项技能丢的干干净净的了,记笔记这种高级技能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学期下来我能够找得到的就只有自己在课上闲极无聊时画的小人。
不过,说真的,大学里的老师就是有学问,有学问到他们讲的东西我们这群人就都跟听天书一样,偶尔我生无可恋时就不过脑子的接个话,若是说准了,那绝对是瞎猫一不小心碰到了死耗子。
但即使是这样,我们几个还是苦苦坚持着坐在前面,因为我们觉得吧,即使听不懂也要有个认真的态度,可是,慢慢的我们之间的对话就变成了下面这个样子:
“喂,君儿,你弄啥嘞啊?”
跟我舍友说话,我从来不用看脸——就这调调,保准的刘壮实。
“我没弄啥,咋?”
我连眼睛都没转一下,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黑板上那堆我欣赏不了的草书。
“木咋,就是俺咋听不懂那老头儿在那儿说啥?”
刘壮实伸手使劲挠他那板寸头,那声音听的我的头皮都发痒。
“哦,正常,我也听不懂他在说啥。”
“硕哥,你都记啥嘞?给俺看看呗,俺不知道该记啥,这儿还挺不得劲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