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善:“谢先生……经过我们画协的集体商讨,正式通知,您的作品获得了一等奖!”
这两天画协众人商讨激烈,谢明舟的画虽然半路杀出,但水平确实远高于其他参赛者。
谢明舟愣了一瞬,当时不过闲来无事画两笔,并没想到要参赛,获得第一还是让他十分意外。
他眉梢轻扬:“谢谢,但说实话,我那幅画开头画得有些随意。”
“不不不,写意本来就应该随心,画协的同事们对你的古典技法十分感兴趣。”李青善少见地激动了下,然后试探问,“不知道谢先生下午有时间来我的办公室一趟吗?”
一般大赛的结果会由他的助理代为通知,而这次他主动电话通知,一是为了彰显大赛方的诚意,二是出于私人邀约,想了解谢明舟究竟是什么人,毕竟那幅《百鸟朝凤》的画太过震撼,震得他和一帮老前辈这两天都没睡好。
谢明舟不紧不慢:“可以,我下午过来。”
挂了电话,谢明舟盯着镜子里及肩的长发,和明艳的脸看了会。
身后的理发师Tony不死心地劝说:“先生,您确定要剪短?说实话,先生您五官非常Jing致,很适合这种半长发呢,很有古典气质。”
谢明舟言简意赅:“剪短。”
在他那个朝代,民间有长发为君留的典故,但现在,原主真心错付到一个人渣手里,再为他留发不是作贱自己是什么。
更何况,现代人干净利落的短发他还挺新奇。
Tony只好按照谢明舟的意思,卡嚓几刀剪掉了长发,越剪越短,脸部轮廓越来越清晰,整个人气质从之前的明艳,又多了分英气利落。
Tony盯着镜中人心砰砰直跳,从业这么多年,很少遇见可塑性这么强的脸,换个发型又能是另一番气质。
但这人怎么越看越像几年前那个黑料明星。
下午,谢明舟再次来到之前的文化博物馆门前,博物馆的顶楼,是李青善和管理人员处理事务的办公室。
上楼间,他路过上次来过的画馆门口,上方的大屏幕公布了这次“宗策杯”的获奖名单,路人们都聚集在门口,包括一部分参赛的画家。
此次参赛有许多知名的年轻画家,经常在大展上看到他们的名字。但冠军却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画家和群众们纷纷不满,站在门口质疑宗策杯的水平。
“这第一名是谁啊?以前没听过他名啊啊!”
“内定的吧。”
“这幅画TM都没画完,就能拿大奖……我不服!”
谢明舟淡淡扫过众人,脚步都没停下,不慌不忙转身朝楼道口走去。
众人混乱间,一道冷傲的声音响起。
“在这瞎闹什么。”
众人霎时间安静下来。
谢明舟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往人群看去。
关莫背着画板,桀骜的脸上带着不屑:“宗策杯历来都是以作品说话,什么时候开始评定画家的身份了?结果都是师父他们亲自选出,如果不服,明年大可以不用来,有的是人想参加。”
一位年轻画家愤然出声:“但他都没画完!”
关莫冷冷扫了他一眼,说:“那要不你帮他补?”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闭了嘴,虽然没画完,但从画技和意境来讲,已经是参赛者中的天花板,刚刚好几个画师站在画前讨论着怎么添笔,最后都垂头放弃。
见众人不敢吱声,关莫不耐烦拨开人群:“好了,没事就让让,别打扰我进去临摹谢先生的画。”
谢明舟双手环胸倚在墙边,从关少爷金口里听见恭敬的“谢先生”三字,低笑出声。
这孩子前几天还对他冷言冷语,今天怎么就转了性,怪rou麻的。
人群渐散,谢明舟转身走到楼梯口。
他刚踏了一步台阶,上方楼梯转角处走下来两道人影。
走在前面的男人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了一双深邃如墨的眼,却难掩强大气场,身高腿长,身着Blue Eagle在时装周新发布的黑风衣,居高临下一步一步朝谢明舟方向走来。
四目相对了一瞬。
谢明舟喜欢美人,但不爱被人俯视的感觉,轻眯了下眼,傲然移开视线。
口罩男人却愕然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情绪,面露不屑错身而过,而男人身边的助理呆若木鸡,不可置信出声:“谢……”
“明舟”二字像被卡在喉咙一般,眼前人剪去了乱糟糟的头发,以前被遮挡的五官展露无遗,如同在地窖里藏了许久,重见天日的彩瓷般,高贵英气让人移不开眼。
更令他不解的是,谢明舟以前看傅言的眼神里,总是带着爱恋和仰慕,而如今却冷漠得像陌生人,甚至比傅言还多了几分傲气——仿佛那五年的感情,不值一提。
傅言直到谢明舟和他擦肩而过后,终于兜不住面子,疑惑转过头。
这家伙竟然没死皮赖脸跑过来求他复合?谢明舟以前可是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