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在看书时睡着,但最近总是时不时的头疼,心里那股空落感也越发强烈。
从小,他除了循规蹈矩学习管理家族企业,很少对其他什么东西感兴趣,但他读几百遍的《明帝纪事》都不嫌腻,不厌其烦种了一树又一树的凤凰花。
这份执念究竟从何而来,他也无从得知。
窗外夜风吹拂,一片火红的花瓣从窗外飘了进来,落至书页上。
傅沉故蹙眉朝窗外看去。
入春,满院的凤凰花又开了。
*
“卡!”
落花满肩,谢明舟和沈玉桥仿佛还沉溺在戏中,谢明舟半蹲着,目光深远看着沈玉桥。
刚刚拍摄的一幕里,他只是把发簪送至沈玉桥的手上。史书上只有寥寥一句,谢明舟和沈书行少时初见,谢明舟一时兴起,赠玉簪。
至于如何相赠,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
沈玉桥垂眸望着手里的玉簪,心里生出一阵落空感。
他觉得自己有一刹那间读懂了历史上沈相。
藏。
或许当年,他藏的最深的不是谋略,不是城府,更不是武力。
而是心动。
“好了!”徐导走到未出戏的两人身边,“这遍大家过得很Jing彩,今晚可以收工了。”
谢明舟和沈玉桥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半晌相视一笑。
“刚才……”
谢明舟下意识想说“失礼了”,但还未说出口,沈玉桥便温笑道:“我才应该谢你才是。”
他当然知道,谢明舟是想说刚刚拿冰咖啡唐突贴他脸的事。
合作这么多次,他对谢明舟也算有了解。平日玩世不恭,但内里极有修养。
谢明舟笑了笑:“辛苦了。”
说完,他走回场边,接上温陶递上来的小风扇。
温陶看着谢明舟,半晌问:“你刚刚……怎么帮沈玉桥?”
刚刚谢明舟的举动,他们这些老经纪人都看得明白,双男主剧,两位男主捆绑,其实也是竞争关系,资源重叠比男女主剧竞争更加激烈,总有一位会更出色。他以前带的艺人里,哪个不是想尽手段竞争上位。
“相互成就罢了。”谢明舟吹着电风扇,无所谓笑笑。
即使在剧里是竞争关系,但长远来看,两人相互打磨剧的质量才是根本。剧拍得不好,竞争都只是无能内卷。
他从来不相信,走向顶端的人光是靠孤军奋战就能做到。竞争者,也是合作者。
温陶颇为赞赏点头。谢明舟光是豁达这一点,也算是娱乐圈少有。
……
翌日清晨。
傅沉故正坐在餐桌旁,默不作声喝了口茶。
傅老太在一旁津津有味拿着手机,边吃边看《国家文物》综艺谢明舟那集,嘴里感叹:“这小伙真俊,阿故你说是吧?”
傅沉故低沉嗯了一声。
“你俩认识多长时间了?”傅老太若无其事问。
傅沉故沉默了下:“刚认识几天。”
但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才几天就敢往家里带,傅老太别有深意看了眼谢明舟
“不是那方面。”傅沉故解释说,“只是因为他跟我一样,喜好古董。”
说完他蹙了下眉。他何时向别人解释过这些。
傅老太假装听懂了点头,接着问:“小舟家是哪里人?”
“他从小父母就去世了。”傅沉故垂眸说。
“这样啊。”傅老太心底对谢明舟的怜爱更深。
独自长大,还挤在破旧的老城区,却能长成这样有才华的人。
这时,一道声音声音响起:“早。”
被关在家的傅言面色不怎么好,目光瞥过冷峻的小叔,心里又升起一股尴尬,他从未见过小叔对谁这么护着过,平时就是省电状态。“阿言起来了,快过来吃饭。”傅老太笑眯眯朝傅言招手。
傅言点头,走到桌边,在傅沉故的注视下拉开椅子老实坐下。
小叔不说话的时候,总能给他一股压迫感。
“阿故,以后多叫小舟来玩儿!”傅老太笑yinyin对傅沉故说。
傅沉故还未置可否,傅言疑惑问:“小舟?”
“哦,就是你小叔昨天带回来的漂亮青年。”傅老太笑道。
傅言身子一僵,转头向小叔看去。
然后被小叔威严的目光冷回座位,规矩叉了块羊角面包放嘴里。
傅老太:“阿故,今天什么安排?”
傅沉故放下筷子,优雅擦嘴,淡淡说:“最近在看舟庄复建的工作,去现场视察。”
舟庄……傅老太眼睛一亮.
傅沉故吃完饭便匆匆走出门,临脚踏出门槛,却被傅老太拉住衣袖。
“是去小舟拍戏的那个舟庄?”
“嗯。”傅沉故答。
“晚上你忙完了,开车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