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
无耻!
无下限!
强人所难!
白渺在心中呐喊,可是没有人能听到,只能不情不愿的被武帝捏着玉瓶,一路往罪奴庭走。
这些天,白渺的活动范围不是无极殿就是御书房,这还是他第一次踏出这两地以外的地方。
罪奴庭在宫廷深处,旁边是凄清的冷宫,而在一层层墨绿色的竹林之后,这才缓缓露出了罪奴庭的模样。
深色的石壁,冷硬的牌匾,以及坚硬的围栏,两侧把守的侍卫更是一身黑衣,头颅被笼罩在狰狞的鬼兽面具之内,只能露出一只眼睛的光景。
不管怎么说,这里的模样,让白渺的心里升出了一股很强烈的不适感。
武帝在侍卫的低头中缓缓走来进去。
罪奴庭中,一进去便是一股Yin冷,周遭的石壁在火色的烛光下依然是冷然的光芒,其中石壁嶙峋,被光照出了诡谲的影子,仿佛食人的恶鬼暗藏其中,稍趁人不备便会张开獠牙,嚼碎旁人的骨rou。
白渺是妖,可是他却怕鬼。
于是,武帝便发觉自己手中的小莲花,此刻颤抖的有点不正常。
在这样灰暗的室内,他手中的小莲花依然是白嫩到发光,像是仙境中掉落的神物,不一般的厉害。
这黎国,倒是上贡了一个好东西……涂修霆这般想着。
“呵,怕了?”
涂修霆低笑的声音很诱人,尤其在这种Yin暗的石壁走廊中,带着某种被密室回荡的回音,一股一股的刺激在白渺的心间,诱得白渺的花枝忍不住往涂修霆的方向靠近。
“真是怪惹人怜的……”涂修霆自是看到了手中小家伙的变化,倒是大方的抬起广袖,将那小莲花罩入了其中,遮去了石廊中诡异的光影。
武帝对于这白玉莲花,心中还是存疑的,但是他从小小年纪就勾心斗角到现在,身边除了恐惧他、敬畏他的人,再无其他,二十多年的孤身一人的生活,到底还是寂寞的,而现在忽然出现的小莲花,虽然不能言语,可拿生动的变化,却是惊起了武帝死水一般的心,无端多了些逗趣儿的心思。
毕竟这样鲜活的生命,在这死水沉沉的后宫,可是不得多见的存在……
终于在经过了两个下坡的转弯后,武帝拎着玉瓶来到了真正的罪奴庭。
罪奴庭处于地下,是一个Yin冷的地下监牢,其中残酷刑具极多,鼻间也总是久久难以散去血腥,在这昏暗压抑的室内,显得异常冰冷可恐,就连那些生着铁锈的锁链,也同索命的恶鬼一般,叫人战栗。
而那位名叫姜易的青年,则已经被捆在了一旁,与此同时,白渺看到另一个监牢中关着个昏迷的华服男子。
第012章 酷刑(中)
“泼醒他。”武帝的声音冷漠,不带丝毫的情谊。
隐藏在暗中的面具侍卫立马提着冷水,泼在了那华服男子的身上。
哗啦。
随着水声的下落,那男子逐渐转醒。
透着监牢上边铁窗透进来的微光,白渺在那男子的脸上看到了三四分和武帝的相近之处,想必就是那位三皇子涂修慎了。
“三皇兄,好久不见。”涂修霆略带讽意的语气证实了白渺的猜测。
华服男子,也就是大胤曾经的三皇子涂修慎看向站在铁栏杆之外的武帝,眼里绽出了憎恨的光:“你个杂种!你是皇家血脉的耻辱!一个洗脚婢生的贱人,也敢称帝为王?若不是你当年使用jian计、弑父杀兄,而今这皇位又哪里轮得到你坐?涂修霆,你夜里就不会被父皇他们的厉鬼缠身吗?”
“比不得你。”武帝冷然,“纵然你心再不甘,又能如何,现在这皇位之上的人,是朕。”
看了看shi漉漉的涂修慎,又看了看一旁被绑住的姜易,武帝笑道:“你们也真是愚蠢透顶,和妫族交易,不就是把大胤往狼嘴里送吗?我的好三哥啊,你现在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曾经那个风靡皇都的清隽公子啊!”
在多年前,三皇子涂修慎是贵妃所出,生得俊美,温和有才,是皇都中不少高门贵女钦慕的对象,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私底下,涂修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而曾经他发泄怒火的渠道,便是虐待那个洗脚婢所生的、没有上过皇家玉牒五皇子涂修霆。
在那些年里,涂修霆的生活可以说是苦到了一种极点,因而即使现在的他大权在握,但只要在看到和特过去有关的人,依然会勾起涂修霆心中的暴虐——这些人,都该死!
“都是你!涂修霆,你不得好死!你就是个畜生!”涂修慎恶狠狠道,现在他已经被抓住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按着涂修霆的性子,决计不会放过自己,倒不如在临死前能好好骂人出出气,“儿时你就是我胯下的一条狗,你算什么东西!从裤裆下钻出来的皇帝吗?成武帝,我看是成狗帝还差不多!哪怕你把我们都杀了,你也依然是皇家中最肮脏的一条狗!和你那洗脚婢的娘一样,都是贱人!”
武帝涂修霆望着三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