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说,什么小公主不小公主的。”乐妤嗔道。
“您与驸马感情这样好,有小公主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小公主没有小驸马也成的。”
乐妤刚想问她怎么看出来她与宋景感情好时,马车吁地停了,随后南归上前来掀了帘,“公主,公子说稍事歇息。”
两人便下了马车,小七去寻南归拿点心,乐妤一个人待着,往宋景所在看去。
宋景不知道在和沈惴说着什么,神情认真。
她是感受到这段时日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的,许是离了京城,没了身份的禁锢,两人处起来更自然。
虽然还没有夫妻那样的亲密,可也如朋友般能坐着好好说话商量事情,有时也会关心着对方,这样,就算感情好了吗?
刚离开京城时乐妤还懵懵想,宋景是不是有一点儿喜欢她才会冲动之下亲她,可后来他又自动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让乐妤捉摸不透。
这样想着,乐妤突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不再与她睡一处时,她心里其实有点失落的,他误会她时,她简直气到了极点,甚至他一冷脸,乐妤就会不自觉猜测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也为他担忧着。
可是若是他夸她做的饭菜甜点好吃,她就能开心一天,动力也增长不少,他一笑,便也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特别是他认真与她说事情,分析扬州、京城局势时,乐妤便觉得这样的宋景身上是有光的。
太不妥了!乐妤越想越觉得可怕。
她的本意从来不是与宋景有什么好的结果,就算知道自己当初只是一颗棋子,但是也不甘愿只做一个棋子。
或者说,作为一颗棋子,她知道自己每走一步都有什么后果,不至于在这棋盘上丢了。
可现在她渐渐有些看不清了,如果宋景再让她做什么,她是否可以看清利弊?还是毫不犹豫地去做?
在扬州月余,好像宋景从来没有要求她做什么,可细细想来,自己倒是主动地若有若无地帮了他许多。
难道这就是他所要的效果吗?迷惑她,然后为己所用?
乐妤随即自嘲笑笑,不可能,自己哪有这样大的能耐。
再抬头时,宋景已朝她走过来。
“盐城与扬州不远,走个两日就能到了。”宋景走到跟前说,“从京城来时你便说想骑马,可后来也没骑成,这一趟地势平坦,道路宽阔,要不要试试?”
乐妤眼睛一亮,全然忘记了刚刚纷乱心绪,“可以吗?”
“可以。”
乐妤急忙回马车里换了衣服,再出来时,一匹棕红色的马匹出现在眼前。
“这是墨青,性子温和,你且试试看。”宋景说。
乐妤便上前摸了摸,一边对它说:“明明是那么好看的棕红色,你主子偏要给你取名墨青。”
宋景在旁边笑了,“公主若是不喜欢可以给它换个名字。”
“不了,墨青也挺好。”说罢踏步上马,动作一气呵成,朝马下的人说:“驸马不带路?”
宋景便也上了马,侧头看她一眼,然后双腿一夹马肚,“咻”的一声飞出。
乐妤不甘落后,也策马跟上。
两人你追我赶,好不畅快,路边景色不断后退,没一会就把众人远远甩在后面。
行至最后,马疲了,人也疲了,两人便坐在马背上慢悠悠走着。
即便还在春日里,可乐妤额头上还是沁出了许多薄汗,脸上也红扑扑一片,转头望过去,“小七他们能找到我们吗?”
“可以,我们在今晚歇脚的镇上客栈集合。”
“还有多远?”
宋景看了看周边,暗自预估了一下,“大约还有十里路。”
乐妤正身,拉着缰绳,“墨青,我们走!”
宋景无奈笑笑,只好跟上。
--
到客栈时日暮将近,小镇里炊烟袅袅,寂静里透着烟火气。
乐妤进了客栈,觉得身上粘腻,便先回了房间沐浴。
待完事后到了客栈正堂,小七等人已经到了,正在往客栈里搬东西。
却见宋景与一小孩正大眼瞪小眼的不对付站在桌子边。
小孩约莫四五岁,扎了两个小啾啾,脸圆乎乎地,一双大眼滴溜溜转,分外可爱。
而宋景呢,离着小孩两步远,身上都是防备。
乐妤走近去,蹲下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柔声问:“你是哪家的小孩呀。”
“我家就是这里。”小孩越过乐妤,不满地再次看向宋景,嘟着嘴哼了一声,指着他:“姐姐,这是坏人。”
原来是客栈老板的女儿。
乐妤往后看向宋景,他一脸吃瘪样。
乐妤又笑着问:“跟姐姐说说,为什么说他是坏人。”
“他冲我爹爹喊,吓到我爹爹了,我在后面都看着呢。他就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