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便好。不过也不知道院里的护卫顶不顶用,我们还是小心些,晚上锁好门窗为妙。”
门外不顶用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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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域在顺天府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回府时撞到了正要出门上朝的宋景,眼睛Yin沉得能滴出水来。
宋景暗叹,他这大哥总有一日会给他捅大篓子。
下完朝后,宋景到长秋殿面见建安帝。
长秋殿里除了建安帝还有两名年轻男子,着五品青袍朝服。
一个是福老将军孙子,福至安,一个出生寒门,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陈起。
两人皆向宋景举手作揖。
不过几月不见,建安帝老了许多,眼角布满皱纹,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策诩回来了啊。”
宋景躬身,“臣参见圣上。”
“来来来,到朕跟前来。”建安帝招手,“信上说不是该两个月前就回的吗,怎么迟了这样多?”
“有些事在南方耽搁了,长安说想多看看江南风光,臣便做主多留了会,还望圣上莫怪罪。”
建安帝狐疑看着他,“当真?”
“臣不敢欺瞒圣上。”
建安帝也不甚在乎,说起扬州的事:“扬州的事办得不错,想要什么嘉奖?”
“扬州是臣分内之事,不敢奢求嘉奖。只是……”宋景故意顿了顿,然后说,“家父年事已高,气力稍减,恐不能再任左相一职。”
说完坐在龙坐上的建安帝眯起双眼,一瞬不瞬盯着宋景。
“待家父退后,左右相空缺,但群臣不可无首,朝中人才辈出,圣上应早日择贤而居。”
“策诩以为,谁能担此重任?”
宋景沉思了一会,说道:“徐太尉为人正直,在朝中资历深厚,得众人景仰,臣以为徐太尉可选。”
徐家是嘉贵妃母家,是明面上的六皇子一派,福至安与陈起不知道宋景到底是什么意思,都满脸疑惑。
“徐太尉?”建安帝认真思考着,又问两个年轻人:“至安与陈起觉得如何?”
福至安向前一步,朗然开口:“臣不敢妄言,只是也曾听闻徐太尉廉洁奉公,治下严苛,有圣上风范。”
陈起未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好似不同意福至安的说法,建安帝见了便问道:“陈起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陈起则恭敬道:“臣以为,徐老将军在边疆守卫我朝已是责任重大,徐太尉管天下军马也是井井有条,徐家一家皆是忠勇之辈。可丞相一职不同于战场打战,徐太尉雷厉风行怕一时难以适应。”
这就是明晃晃的反对了,同时也提醒建安帝,徐家已有一员大将在外,再给予丞相之位,内外把持朝政,终究成患。
建安帝听完果然赞许点头,思考片刻后说:“那你可有举荐?”
“天元朝内忧外患亟需变革,朝中重臣都是跟着圣上一致走过来的,功不可没,可不可否认老臣们思维死板,不敢谏言,做事避重就轻,才导致朝政停滞,百姓有苦不能言。”
陈起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宋景,继续说:“臣以为,丞相一职选贤不如选能。宋大人智勇双全,为天元朝尽心尽力,朝臣与百姓无一不服,子承父业未尝不可。”
这番话说完,福至安与建安帝都有些惊异,反而宋景微低了低头,抿起唇浅笑。
真是个厉害人物。
宋景做出反应,“陈大人谬赞了,臣资质尚浅,不敢奢求。”
建安帝若有所思,随后摆摆手:“好了,丞相人选再议,今日就先这样。”
三人齐齐退出长秋殿。
殿外。
陈起一派恭维,“宋大人,方才臣只是据实以禀,还望大人见谅。若是天元朝百臣得宋大人统领,那天元荣盛指日可待。”
宋景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身朝服干净整洁,身材笔挺,方脸浓眉,眼睛不大却饱含欲望,这会里面装的都是投诚。
宋景笑笑:“陈大人实在是夸大了,宋某区区中尉,不敢统领群臣。”
陈起又夸了两句才离去。
宋景与福至安结伴走出宫门。
“宋大哥,这个陈起摆明了是想巴结你,还在圣上眼前那样说辞,实在是胆大。”福至安转而道:“不过他倒是没巴结错,会看人。”
宋景往四周看看,一边走一边说:“你怎么到建安帝跟前伺候了?福老将军同意?”
宋景跟福老将军走得近,与福至安自然也相熟些,只是他不知福老将军此举何意,福家目前已无人在朝中任职,只想寻一份清净。
“祖父是不同意的,可我爹不想让福家从此没落,他自己再入仕已是不可能,我年前进了羽林军,机缘巧合下被圣上看中,现在顶了个虚职,圣上倒是经常唤我到长秋殿议事。”
“祖父有理可我爹也没错,福家不能销声匿迹,我还年轻,也想为家族挣一点荣光。”福至安说着。
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