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陵哈哈哈笑,“柏鹿书院有何稀奇,公主想看等会便让策诩带着你去转转。”
宋景捏住旁边乐妤放在桌上的小手,应:“是,等会就去。”
乐妤不解看过去,微微用了力想挣脱,可宋景却更加使力,一刻不放松。
那么多人看着,乐妤不好过分动作,嘴上笑着,心里却骂了宋景一百回。
卫陵已朝卫峥发难,“听卫陌说,你从小便极其聪慧?算术一流?”
卫峥笑意凝固在脸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术好那念书应当也是不错的,我便出对联子考考你。”卫陵也不待卫峥反应,直接念了上联:“今日天气不错,那便‘日暖风和开桃李’。”
厅里众人齐齐看向卫峥,好在卫峥早已想过这种局面,开口道:“大爷爷,您都说我与我爷爷相似,那您自然也懂得我爷爷对不对得上这个联子,我爷爷如何我也如何。”
“不过大爷爷,今日我可是带了帮手过来的。”卫峥紧接着看看乐妤,“表嫂饱读诗书,对对联子这种事难不倒表嫂的。”
突然被提及的乐妤怔了一怔,好啊,这两表兄弟都是一丘之貉,挨个给她挖坑呢。
卫陵指着卫峥失笑,“你啊你,真是得卫陌真传。”
虽然这么说着,但也如其他人一般,一脸期盼地看着乐妤。
乐妤赶鸭子上架,略微思考了会,答:“笔酣墨浓写春秋。”
卫家几个小辈鼓起掌来,“妙!”
卫陵也赞许地点点头。卫峥则是逃过一劫的表情。
卫陵还想再出题,宋景及时开口:“好了外祖,我们今日来可不是跟您对对子的,我正好也有事问您。”
“何事?”
“您可知陈起此人?”
堂下一个少年立即说:“表哥可是说今年的新科状元陈起?”
“正是。”
少年接着说:“我知道,常在书院中听到过这个名字,好几个同窗都说他文章写得好,博学多才,我便好奇去看了看,字里行间都是家国民生,水平极高,这个状元确实拿得名副其实。”
卫陵也说:“我曾听得夫子们说起过,确实不错,今年高中也为书院争了一份光。”
“此人祖籍徽州,四年前来柏鹿书院求学,口袋里空空无几,也是一篇《举国论》才让他得以入学,入学后也算勤恳,在书院中干些杂活以抵束脩,听闻同窗间关系不错。” 掌管书院大小事务的一个舅舅说道。
卫陵问:“策诩想问些什么?”
宋景觉得越发不简单,这样一个人竟然完美得挑不出错处?
“他可有比较要好的同窗?”
舅舅回想了一番,摇头道:“私下里不甚清楚,只是面上倒没看出与谁要好。”
“表哥需要我去打探打探吗?”
“嗯,隐秘些,莫让人察觉。”宋景接着对卫陵说:“此人近来得圣宠,若真如大家所言,那还算安稳,可心底要是存了什么心思,容易惑君心。”
“那启晖便去查查,小心为妙。”
名唤启晖的少年拱手应是。
卫峥与启晖年纪相当,听得云里雾里的,便低声去问,两个少年交耳谈论起来。
“策诩陪着公主去书院看看,别拘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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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鹿书院就在卫家后山,占地颇大,书生近百,大都是些京中王公子弟与各地有为少年。
都是男子,乐妤多有不便,她本也只是找个借口,可抵不住卫家人热情,三言两语间她便换了男装。
乐妤身形与没长成的启晖差不多,穿着他的衣服也算合身,乌黑秀发束成小冠,乍一看是个翩翩公子,只是细看脸上秀气,细眉大眼,唇红齿白,便能认出是哪家偷溜出来的贵小姐。
卫峥见了换了衣服的乐妤,捂着嘴笑:“表嫂,你还不如不换呢,任谁都能看出你是个女子。”
宋景剜他一眼,卫峥立马噤声。
他觉得挺好的,分明着了青衫执着折扇,可是体态婀娜,娇俏可爱,一颦一笑间露着狡黠,与常日里的乐妤一点也不一样。
“走吧。”乐妤嫣然一笑,语气有些轻快,兀自朝前走。
启晖与卫峥走在后头,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宋景走在身侧,但乐妤没同他搭话。
没一会便到了柏鹿书院门口。
门上匾额题着大大的柏鹿两字,启晖介绍:“表嫂,这是玉执先生的题字,自爷爷创办书院时就挂在这了。”
玉执先生是书法大家,天元朝无人不知。柏鹿书院与他的题名也算是互相成就。
书院里绿树成荫,草木交相辉映,微风拂过,一阵清凉,确实是学习的好地方。
几人一边走着,卫峥问前头的宋景:“表哥,你也在柏鹿书院念过书吗?”
启晖抢先答话:“自然,那时候策诩表哥可是我们书院的风云人物,夫子们都被他的才智折服,赞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