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公主是为了亲事伤神?婉儿未出阁时便听说公主有心悦之人,只是好巧不巧被长安公主截了胡,婉儿真是心疼公主。”
李殊笑笑:“姜婉儿,你别以为我住在宫里不知道外头那些事,你如今既已嫁入皇家,就该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好好伺候六哥。”
母后曾叮嘱过她,让她不与其他皇子过多来往,可是六哥与姜婉儿比起来,姜婉儿才是那个外人。
姜婉儿接着说:“当然,六皇子待婉儿好,婉儿心里知道。如今我与公主也算一家,婉儿自然是站在公主这边。今后公主出嫁,在公主府里无趣的话可来寻婉儿。”
“那到不必。”李殊没把姜婉儿放在眼里,随即离开。
小丫鬟跟在李殊身边多年,劝道:“公主这是何必呢,这六皇妃明摆着就是抛橄榄枝,您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呀。今后出了宫,可没皇后娘娘时时护着您了。”
“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她,她和乐妤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丫鬟又说:“公主,你管她好不好,能解闷帮您做事不就好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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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并未封王,即便娶了妻也是住在宫中。
皇子们住的宫殿与后宫尚远,因此姜婉儿每日都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丽正殿,伺候嘉贵妃。
当初得知要嫁六皇子时,姜婉儿心里别提多高兴。
六皇子风姿绰约,德才兼备,在众皇子中是极为出色的,父亲也与她悄声说过,日后若是六皇子继承大统,那她便是天元朝皇后,人人俯首跪拜。
这不比宋景好多了,没由来地她就想碰上一回乐妤,让她看看今日的自己。
可惜直到如今她也没能见到她,先前通过六皇子得知乐妤是跟着宋景出了京城,心里恨得牙痒痒,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
后来在嘉贵妃前提了几句,想要唤乐妤来进宫叙话,可也不知她为何没来,而嘉贵妃竟然丝毫不动怒。
一再追问下才知道是宋景从中阻挠。
怎么?她就那么娇弱,连走一走都不舍得?
姜婉儿望着“丽正殿”几个字,心里怔然出神,嫁皇子又有什么好,没有自己的府邸,还得日日来伺候婆母,听闻相府里乐妤是从不用在祝夫人跟前伺候的,日子潇洒又自由。
远在落英轩的乐妤打了好几个哈欠,她可不知道只见了一两面的姜婉儿为何就把自己当成了假想敌,这样把她放在心上。
姜婉儿换上笑脸,体态端庄地走进丽正殿。
嘉贵妃正伸着双手,放在帕子上,旁边嬷嬷用调好的凤仙花泥细细铺在嘉贵妃指甲上。
姜婉儿请了安,嘉贵妃便笑着说:“婉儿要不要也来试试?正好还余了一些。”
姜婉儿没有说不,于是嘉贵妃身边的丫鬟也给她伺弄起来。
婆媳俩坐着说话,姜婉儿夸赞:“母妃十指纤细泛粉,配这朱红色当当好。”
“就你会说话。”嬷嬷已经都涂好,正在用布帛细细缠好,嘉贵妃一个个看了自己的指甲,才又说到:“今日怎么迟了些?”
“在路上碰到了长乐公主,拉着儿媳说了几句话。”姜婉儿柔声道。
“噢?都说了什么?”
“长乐公主许了孙太傅家嫡孙,心有不甘,冲儿媳出了会气,可总归是一家人,儿媳劝说了两句,便再没了。”
“哼,她那个刁蛮性子,得了这么一门好亲事还有什么不甘的,我看不甘的是孙太傅家才对。”说罢又指挥着嬷嬷,“这个掉了点,再补些。”
“只是不知为何,长乐公主言语间看起来甚是不喜长安公主,母妃可知发生了何事?”
嘉贵妃以为姜婉儿不知其中细节,与她说:“原本圣上是指了宋景给长乐的,乐妤这孩子也是要送去和亲的,只是后来乐妤没去和亲,还被赐给宋景,你说长乐如何不气?怎么你竟不知道?我以为京城都传遍了呢。”
“倒是听说过一些,只是没曾想都过了这样久,长乐公主还记挂着。”姜婉儿一脸惋惜。
“她再记挂也没用,宋景就没那个心。”
“嗯,儿媳也曾听闻长安公主与宋大人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异常让人羡慕呢。上回见长安公主还是秋狩时远远看了一眼,本以为前些天她能进宫来,哎真是可惜。”
“你要是实在想见她有何难?”嘉贵妃给姜婉儿出了个法子,“近来玄珏与宋景走得近些,你与玄珏说说,让他带你一回,总归不是什么麻烦事。”
姜婉儿眼睛一亮,“当真?”
“自然。”
六皇子不爱与她说朝政上的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丈夫原与宋景交好。
当下一喜,姜婉儿心里暗暗计划,又接着问:“母妃,我前些日子听着圣上又吐血了?无大碍吧?”
嘉贵妃一听也忧愁起来:“也不知是什么病症,好好的总吐血。郭皇后那边又不让别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