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妤加重了些语气,“都说没有了。”
小七尚在情况外,乐妤已经自顾下床,净了面后去用早膳。
小七边伺候边拿出几张银票:“公主,这是已经存了的银票。”
乐妤不免想起昨夜宋景说的话,也不知是小七办事不牢靠,还是宋景手下的人太过Jing明。
“放着吧。”喝了几口白粥后又说:“剩下的不用再存了。”
“啊?为什么呀?”
“你呀,早叫你小心点不让人知道,可我看落英轩里连天伯都知晓了。”乐妤嗔她。
小七一慌,“公主,我……我不知……”
“好了,没怪你。南归呢?”
“可能在小厨房,我去唤她。”小七自知犯了错事,急忙跑开。
先前叫南归查蒋家的事,不过是因着南归到底是宋景的人,手段消息都多些。
小七却先回来,“公主,南归在弦惊堂呢,等会就过来。不过公主怎么用上南归姐姐了?这样您要做什么,驸马不都是能知晓吗?”
“他手长脚长的,有什么能瞒得过?再说,也不是秘密,他知不知道没多大事。”
小七听到这里,又想到公主好不容易交代给自己办的事,却办砸了,不由得愁上眉头。
乐妤见了直戳她眉心:“都说了不怪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哈。”
小七立马Jing神,冲乐妤嘻嘻一笑,转到身后去给她捏肩。
南归很快到了:“公主,蒋家确如吴氏所言,蒋老爷子病得不轻,脑子时好时坏,怕是挨不了多久了。蒋大爷现下还在牢中,犯的事本也不重,可硬是在牢里待了两月,事情有些蹊跷,正在查。”
“蒋家小辈没什么出息,既无官职又无营生,现下家中的两个支柱都倒了,还整日只会在家里坐吃山空。这几日吴氏到处求人,可每家见了她都关门闭户,无人施以援手。”
“吴氏不是皇商吴家人吗?怎么也这样穷困?”这个消息还是蒋氏在的时候与她提起过的,说吴氏手里银钱多,一家人都得看她的脸色做事,连蒋老爷子也不例外。
南归继续说:“吴氏只是吴家一个庶女,地位不高。好几年前蒋家没落后,吴家就与她断了联系不再往来。听闻前些日子也去吴家求了,吃了好大一个闭门羹。”
这么看来,这个吴氏还是能屈能伸,为着蒋家吃尽了苦头。
可乐妤仍不免为这家人感到悲哀,若是蒋氏安好,怕是会被他们追着吸血罢。
“嗯,那便继续查查那桩案子,不过想来也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衙门里不干净的人想趁火打劫,这两日新府尹上任,这蒋大爷应该也快能出来了。”乐妤说。
思考了一番过后,乐妤对两人说:“等会你们随我去一趟蒋家,小七,带些银子,不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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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蒋家,乐妤实实在在被吓了一跳。
蒋家好歹也曾经是京城勋贵,怎么如今落魄成这般?
院子不仅靠着城郊,且能用得上“破”这个词,一扇掉了漆的木门前尽是落叶杂草,透过矮矮围墙能看到里面就四五间房,都是一片破旧气象。
小七上前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里头才传出来些动静,一个七八岁小童从里面探出头来,看着陌生又华贵的乐妤几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七对这小童说:“你是这家的人吗?去通传一下,长安公主来访。”
小童倏地跑开了,留下木门吱呀吱呀作响。
没过一会,吴氏出来了,见了乐妤并未给什么好脸色:“长安公主这是来看笑话了?可满意你看到的?”
“母亲常说,善恶自有天知,我如今总算明白。”乐妤上前几步,“夫人说得不错,我娘亲良善,见不得自己的父亲遭报应,所以我来了,怎么,夫人不欢迎?”
吴氏仍不忘在相府受的耻辱,如今又在自家门口被刁难,吴氏脸上这会是一阵黑一阵白。
乐妤又说:“乐妤还想跟蒋老爷子说说蒋家大爷的事,夫人不请我进去么?”
吴氏咬着牙,恨恨看向乐妤,可身子却侧了侧,给她让出道来。
院子里果然如同外头所见,依旧是一贫如洗。
吴氏把乐妤领进一间耳房,门一打开,一股难以言语的药味混杂着不知名味道传了出来,明明白日里日头正亮,可耳房却暗无天日地没一点光,一片死气沉沉。
乐妤掩了口鼻走进去,床上躺着个老人,见有人进来,支支吾吾出声。
吴氏一脸嫌弃,也并未多靠近,隔了老远大声对他说:“老爷子,这是小姑子生的女儿,来看你来了。”
“女儿?噢,是,我还有个女儿,她如今如何了?”
乐妤忍着,走到床榻前,用他听得到的话说:“老爷子,你可还记得媛娘?”
“媛娘?媛娘是谁?”
“是你口中的女儿啊,当初你说过的,你没脸认这个女儿,还记得吗?”
蒋老爷子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