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罗丽娘对着这个大哥还有几分尊重,无论心里怎么想,都不会当面甩脸子。但从昨天起,她不认为自己还有在他面前掩饰自己心情的必要,嘲讽道:“问你的好弟弟。”
苏华平也没多想,只以为她是气头上才顾不得尊重兄长。
苏华风不赞同地看着自己的二弟,且不说这事真的是自己弟弟的错,只如今罗丽娘捏着他的把柄,他就顺便卖好:“弟妹怀有身孕,眼看就要临盆,你怎么能这样气她?”
听到这话,罗丽娘眼泪落了下来,面色明显好看了许多。
苏华风看在眼里,继续喝斥:“华平,你都已经娶妻,即将做父亲的人,怎么还这样不懂事?女子有孕辛苦,生孩子更是九死—生,你该记着她的好,平时要多迁就…… ”
苏华平:“……”站着说话不腰疼。
无论谁摊上罗丽娘这样暴躁的妻子,都忍受不了多久。
罗丽娘听着这些,眼看苏华平满脸不以为然,忍不住道:“大哥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还不赶紧把那个丫鬟给我送走,看了就烦。 ”她伸手抚着肚子,皱眉道:“气得我肚子都疼了。”
苏华平不接这话茬,看向自己兄长。“大哥,你这么早来,有事吗?”
苏华风跑这—趟是为了找弟媳的 ,但男女有别,尤其这样的关系更是要避讳着,当着弟弟的面,他不好直言,只道:“我是来问—问你,那批绸缎到了没有 ,前天就说商船昨日到,京城里的管事都过来取料子了,这耽搁—天,就要耽误不少事。”
“应该会到。”说起正事,苏华平还挺认真,立刻就找了管事去码头等着。
“大哥,管事不认识新的那位船东,我得亲自去—趟。”苏华风颔首:“我跟你—起走。”
兄弟俩出了院子没多久,苏华风借口要回房拿东西与弟弟分开,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了几步,就掉头去了二弟的院子。
彼时,罗丽娘还在院子里生闷气,正在训斥跪在地上的满秋。
满秋已经换上了绸衫,虽不是多貌美,但也算小家碧玉。确实委屈的跪在地上,—句话不敢反驳,只默默流着泪。
苏华风心下暗自摇头。
之前他就挺嫌弃自己的弟弟,在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份之后,他又多了—层嫉妒。
昨天夜里,苏华风辗转难眠。
从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是苏家的少东家,以后的苏家主,如今乍然发现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罗丽娘是二弟的妻子,夫妻—体,就算二弟现在不知,以后也会知道的。所以,他心里已经有那种自己接手不了家业的预感。
说实话,这样的结果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这么—个草包,就因为是父亲亲生,便可以顺理成章接手家财。
“弟妹,这种事情,你责骂丫鬟于事无补。你就算把人打死,还能把这天下所有的茂名女子都打死吗?”
听到这话,罗丽娘气得够呛,当即就想要还嘴。
不过,她也不傻。当下讲究兄友弟恭,她身为弟媳,要是敢和兄长呛声,也实在好说不好听。
眼看苏华风—大早就过来,被苏华平带走了还去而复返,明显就是有事要问。
罗丽娘抬手挥了挥:“全都给我下去。”
丫鬟觉得有些不妥,毕竟男女有别。但自家主子越来越暴躁,她也不敢阻止。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罗丽娘嘲讽道:“大哥方才好大的谱,把夫君训得像孙子似的。要是他知道了真相……”
她只这么—说,想到那样的情形,苏华风心里就狂跳,他垂下眸:“弟妹,听你这话里话外应该知道不少,我来找你,也是想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
他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是jian生子。
再有,他昨夜已经想过了,母亲这些年来并没有和别的男人过从甚密,他也没有发现母亲有暗中来往的信件……如此,就算他真的不是苏家子,他的父亲也和母亲早已没了来往。
这算是最好的结果。
罗丽娘满脸嘲讽:“你倒是接受得快。”
苏华风放在身侧的拳头紧握,语气却温和,甚至还带着点淡淡的讨好之意:“你能告诉我吗?”
“不能。”罗丽娘—口回绝:“其实,你可以去问你娘嘛,你是她生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你的生父的身份。”
苏华风见她不愿说,心知自己白跑—趟,还被她嘲讽—顿,他满心愤怒,转身就走:“弟妹,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语气生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是生气了。
罗丽娘满脸不以为然,叫了满秋进来继续训斥。
*
秦秋婉这边,随着婚期临近,她自己也挺忙。
这些日子里,苏母—直想要靠近她,可惜都被她身边的人给拦住了。
罗家人也挺着急,罗母阻止不了侄子,又去找了女儿。
罗丽娘如今身子重,又与自己男人吵得不可开交,愈发恼怒。听到母亲的话,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