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淮西扬眉:“你确定是照顾?”他站起身, 拉着秦秋婉出门:“事实上,我之前的病很是蹊跷,那一场恶疾险些要了我的命。有大夫说我像是中毒……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我死了,得利最大的人,也是想害死我的人。思来想去,怎么看都是你爹娘在害我。”
罗丽娘眼皮跳了下,急忙道: “害人要讲证据,可不能只凭心意。”
“不用证据,我心里认定了就成!”罗淮西冷笑道:“我也没想把你们一家送去大牢,反正,只要你们过得不好,我就满意了。”
罗丽娘哑口无言,还想再劝,两人已经携手出门。
走出房门,秦秋婉还道:“回头去衙门问一问道长招认了没,我实在是想把这真相大白于天下。”
听到这话,罗丽娘心里愈发慌了。
最近她Jing力不济,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做,没空去管大牢里的道长。
*
另一边,苏华风乍然得知自己的身世,有些不敢面对父亲,有意无意的躲着。
刚好苏父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很有些担忧,想要关切一二。然后突然发现儿子好像在躲着他。
这是为何?
人都是这样,越是不知道的事越是想要知道真相。苏父弄不明白儿子疏远自己的缘由,这一日特意把人堵在了帐房里。
“华风,你最近好像没什么事,为何我找你底下人都说你在忙呢?”
苏华风低垂了眉眼:“爹,我确实挺忙的。”
苏父也没有寻根究底,在他看来,儿子疏远自己,应该是出了些事。
出了事却不愿意告诉他这个父亲,说到底,还是不够信任不够亲近。这样的情形下,只是逼问会把儿子越推越远。所以,苏父便想和儿子谈谈心。
父子两人许久没有坐下来说过话,苏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想起早上听到众人说及罗府喜事将近。便道:“庄莹莹又要成亲了,你还放不下她吗?”
那还真没有。
一开始,苏华风是有些不甘心的。
但到了后来,庄莹莹始终不愿意亲近他,罗淮西还见了他就揍。他哪还敢有心思?
再有,他刚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世,心里是既担忧又害怕,还有对未来的茫然,偶尔还会被自己的噩梦惊醒。如果身份暴露,他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有这样重要的事情在,风花雪月之类的事,反而要靠后了。
“没有。”
苏父颔首:“我也猜到你没有!”说到这里,他有些傲然:“我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又岂会是会被儿女私情困住的人?华风,你且记着,只要你手头握有权利和银钱,就不会缺女人。”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别太放在心上,大丈夫何患无妻,回头我就帮你选一个合适的。你要是觉得身边孤单,也可以去选两个美人。咱们商户人家,没有那些讲究,你要是嫌外面的女人长相不好看不会伺候人,也可以去花楼选上两个清倌,咱们家又不缺银子,能够用银子让自己舒心,是这天底下最简单的事儿了。”
苏华风深以为然。
如今压在他心头的大事要是能用银子解决,可就太好了。
可惜不能!
罗丽娘那张嘴对他来说,就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他也不知道这刀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把自己砍死。
“爹,我都记着了。”苏华风不敢与父亲对视,低着头嘱咐道:“你也要注意身子,最近天气多变,小心着凉。那些账本要是看不完,可以交给儿子帮您查验,您放心,儿子会仔细一些,绝不会让人蒙骗了去。”
听到儿子殷殷嘱咐,苏父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那我回头就让人帮你打听合适的女子。你的妻子,是咱们苏家以后的主母,可不能像你弟弟似的,随便凑合。”
提及罗丽娘,苏父是满心看不上。
也不知道当初妻子怎么想的,挑中这样一个女子。
出身倒是其次,主要是太不会隐忍,不高兴了,那脾气当场就要发出来,哪怕是对着男人也是如此。忒不会照顾人。
听着父亲这些话,苏华风心里复杂难言。
得知真相的这几天里,他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自己,真的是父亲所生,没有哪些乱七八糟的身世。
他总觉得自己得把身世弄清楚,免得到时候一夕暴露,自己没有应对之策。
这种事情,不太好问长辈,但如今十万火急,他也顾不得了。
到了午后,他直接去了康府找到母亲:“娘,既然我不是苏家血脉,那我爹是谁?”
苏母沉默下来。
苏华风有些不耐烦:“你被人捏住了把柄,如今我知道了真相,也不得不受人威胁。娘,你瞒着别人还行,在我面前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苏母长叹一声:“时隔许久,要不是有人提及,我都忘了当年的事了。”
苏华风:“……”
上一回是罗丽娘说出他的身世,而母亲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