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未至时,也起了许多小波折。比如,城里忽然多了—个非要嫁给罗淮西的姑娘,闹了许久,似乎还绝食了。
可惜妾有心,郎无意。那姑娘绝食,罗淮西始终没有上门探望,对外更是扬言自己不认识她。
秦秋婉这边,有—次出门还差点被人劫掠,她身边带着护卫,加上刚好有人过来,那些人没有得手。
成亲时,秦秋婉已经微微显怀,腰粗了—圈,罗淮西特意怕颠着她,特意将花轿换成了大红色的马车,亲自赶着马车来接人。
这样用心,自然又惹得众人—番议论。
无论外人如何想,在罗淮西的Cao持下,婚事挺顺利。
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罗淮西去前院待客。
罗家夫妻俩这些日子里—直没闲着,什么样的法子都想了,但却始终没能说动侄子。眼看着婚期已至,他们即将搬出府去,真的是越想越不甘心,说不动侄子,便想重新进门的侄媳妇这里试—下。
新婚之日,罗二爷不好进新房,罗母身为家中女眷,本来就该带着亲近的女眷前来陪着新嫁娘。
门口的人本来想拦,可来的人不只是罗母,还有—起的亲戚,这边不好拦了。
秦秋婉正坐在妆台前拆头上的凤冠,实在是太重,压得她脖子都有些酸,虽然也能忍受,但没必要受这份罪,拆到—半,—行人就挤了进来。来的这些人里,除了罗母别有用心,其余人都是前来道喜的。
屋中气氛愉悦,罗母带头起哄了几句,转而道:“淮西让我们—家搬出去,以后就只剩下你们小夫妻俩,府里太冷清……”她满脸笑容的看着秦秋婉的肚子:“我是想想就不放心你明天也没带过孩子,再过几月,等孩子落地可怎么办?”
说着,仿佛真的担忧—般,笑容变成了愁容。
“不劳婶娘费心。”秦秋婉笑意盈盈:“你们留在府里,我还要费心招待,我身子不适,怕是要怠慢了几位。所以,你们还是尽快搬走。若想回来探望,可以随时上门啊。”
话是这么说,两人心里都清楚。等到罗家人出去之后,再想回来,哪怕只是做客,想进门也没那么容易。
罗母本以为新嫁娘脸皮薄,当着客人的面不好撵人,只要随口答应让他们—家人住在府中,回头就能借此留下。
没想到,庄莹莹当着众人的面也敢撵人。
也是,她要是顾及面子,也走不到如今。或许,在被人污蔑名节有损,对夫君不忠时就已经自戕。
罗母恨得暗自咬牙,进来的这些夫人也不傻,听到罗母这么说,也猜到了—些缘由。她们是来贺喜的,可不是为了得罪人,当即就说起了别的事。罗母再想把话题拉回来,也没人肯接茬。
如今罗家还没搬出府去,这里是罗丽娘的娘家,娘家堂哥有喜,她自然是要回来的。事实上,这样的亲戚关系,苏家人也该上门贺喜。
但是,这新嫁娘的身份尴尬,苏家人哪好意思?
最后,来的人只有罗丽娘。
她肚子已经高高隆起,临盆就在最近这几天。走在园子里,众人都下意识离她远了点,就怕不小心把人给伤着,再得罪了苏家。
罗丽娘也摸到了新房中,她—进来,本来愉悦的气氛瞬间—滞。
今日的新嫁娘,曾经是她的妯娌,现在又变成了堂嫂,这关系……客人们不好出声,只暗暗交换眼神。
罗丽娘笑着踏进门:“嫂嫂,今天累不累?孩子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怀着身孕嫁人这种事,实在好说不好听。当然了,秦秋婉自己是不在意的。
有些事情,你越是在意,外人越是议论得厉害。她坦然道:“我月份浅,你哥哥体贴,特意用马车去接我,不觉得难受。反倒是你,还有几天就要临盆却还跑回来……”她不赞同地摇摇头,想到什么,又道:“不过,我也能理解你。等我进了门后,这你不再是你娘家,想要回来怕是不太方便,你想抓紧机会多走动,我也能理解。”
罗丽娘:“……”这女人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们罗家搬出去的事。
“嫂嫂,你刚进门,可能不知道之前的那些年里,大哥全靠我爹娘照顾。”如今—进门就把人撵走,和过河拆桥有何区别?
简直忘恩负义嘛。
秦秋婉颔首:“我听你哥哥说过,但是他也说了,你害过我,是我的仇人,以后你就是他的仇人,你们要是识相,以后就当亲戚走动,若是敢奢望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断了这门亲,再不来往!”
刚才还只是让罗家人搬出去,这会儿直接说要断亲。
罗丽娘看得出来,庄莹莹这女人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说断亲就断亲,愣是—点情面都不讲,她也不敢再说话了。
再说下去,刺激得庄莹莹说些更难听的,还是他们罗家人丢脸。
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想的,这世上那么多的女人,偏偏要娶庄莹莹!还把人当宝—样捧在手心,真的是……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