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半天才吐出一口气:“她真敢拿老夫人来威胁我……”
nai娘王氏不敢再说什么。
她心中叹气,没想到这平日里娇滴滴,小白莲花一样的二小姐竟然那么势利。亲娘临走前都得狠狠砍她一刀。
周氏摆了摆手:“罢了,她的东西就还给她吧。”
nai娘王氏低声应了,自去收拾。
第二天一早就听说周氏将首饰头面给了姜定晴,而姜定晴竟然数了数,给了一份单子说还差多少。
这可把周氏给气得差点掐人中续命,不过闹到了最后周氏还是灰溜溜给了。
府中的其他几位姨娘们都在一旁看吃瓜看笑话。
三姨娘钱氏打了一张牌,笑嘻嘻道:“按我说,这二姨娘也是心塞。我听说了,西苑二小姐的东西一样样要回去,还说了一件都不能少了她的。”
四姨娘张氏今天忙中抽空来打牌。她眼睛盯着牌面暗自数了好几回,这才丢出一张牌。
她似笑非笑道:“都说了,亲兄弟明算账呢。这亲母女俩算得那么清楚可是头一回听说。二姨娘恐怕要气死了。”
五姨娘林氏怯生生道:“听来听去我都不明白二姨娘为什么要出府去。在府中不是挺好的吗?有的吃有的穿。国公爷就算不疼她,对她也比对咱们好呢。”
大丫鬟隆冬今日被叫上牌桌凑数。她忍不住嗤笑道:“哎,这禁不住二姨娘心比天高呢。老夫人这次可是气狠了,让我们谁都别拦着二姨娘。”
“拦?”四姨娘张氏笑了,“她出不出去还是两说呢。再说在京城谁都知道咱们府中有这么一个厉害姨娘,是谁活得不耐烦想去招惹她?”
三姨娘钱氏自从开始府中管事,气色更好了,底气也更足了。从前不敢说的话现在都倒出来了。
她笑嘻嘻道:“不过话说回来,二小姐这招还是让我大开眼界。唉,别看从前二小姐唯唯诺诺,什么都为二姨娘打算。要不是二小姐讨好老夫人,哪有二姨娘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过?现在……啧啧……”
啧啧两个字把一切尽在不言中。
钱氏敢说,不代表别人也敢跟着碎嘴。牌桌上的人对视一眼,各自嚷嚷“打牌打牌”就把这话头给敷衍过了。
姜定柔正在琳琅阁里面听账目汇报。她听完正好夏冬把这事原原本本悄悄说了。
夏冬啧啧道:“二小姐这招奴婢就看不懂了。这是故意气二姨娘不让她走吗?”
姜定柔抿了口茶:“你想多了。这事就很简单,二姨娘要走就得把二妹妹的东西留下。不走才可以留着。”
夏冬撇嘴:“就那点东西?二小姐要的 一本正经的。奴婢打听过了,也就几千两银子。”
姜定柔听了,忍不住捏了她的脸,笑骂道:“好大的口气,什么就才几千两。你是跟着我跟久了,账目看多了几万几万进出都看腻了不成?”
夏冬吐了吐舌。她道:“就是嘛,堂堂国公府的二小姐呢。那几千两怎么看得上眼?”
姜定柔不与夏冬再争。
在前世几千两姜定晴自然是不看在眼里的,就算是现在她都不一定看在眼里。但是姜定晴此人表面云淡风轻,实则锱铢必较,利益为重。
前世周氏在北国公府顺利被扶正,姜定晴当然不会和生母撕破脸。周氏就算是再重男轻女都会给她一份丰厚的嫁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周氏不但没被扶正,还失宠,现在又做出这种自请出府的愚蠢招数,姜定晴不跑才怪。
几千两也是钱,而且对中等人家来说是能花一辈子的大钱。
夏冬这些丫鬟都忘了从前东苑那么穷,一个月花销不到两三百两。现在每天看着她进进出出几万两的货款,几万两的红利,久了自然不觉得几千两是多大的数目。
姜定晴现在是失宠二小姐,几千两是大数目。
姜定柔对众丫鬟道:“总之这事你们私底下也不要碎嘴,小心被人拿住了把柄。现在二姨娘正在上头呢,你们就别给我添乱了。”
夏冬笑道:“大小姐放心,我们跟着夫人大小姐有rou吃,谁还有空去嚼舌根呢?再说要嚼舌根也只是说说端木家那位的。现在端木家的那位才是真的是京城闻名啊。”
端木清秋?
猛地提起这个名字,姜定柔都好奇了。
说实在的,她本来想敬而远之,但是奈何端木清秋厉害。不但把她父亲姜于峰迷得神魂颠倒,似乎还利用了姜于峰那些附庸风雅乱七八糟名头的酒宴茶艺,硬生生把自己弄成了一个“才女”的美名。
端木清秋不走寻常路,另辟蹊径。姜定柔隐约有种错觉,觉得端木清秋似乎是冲她而来的。
……
天渐渐黑了,白日周氏把姜定晴的珠宝首饰都“还”回去后,陡然觉得自己的妆盒里面空空如也。
她很心痛,这些虽然认定将来是姜定晴的嫁妆,但这么提前给出去还是觉得心在滴血。
过了一会儿,nai娘王氏带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