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雨晴最近的态度很奇怪,陆锦年增加了去看望她的次数,医生也说她的情况好转了不少,可她现在见到陆锦年时总是不见喜色,那种Yin沉的感觉简直和五六年前没什么区别。
陆锦年根本不敢问她怎么了,他不想有朝一日再从董雨晴口中听到那些陈年旧事,这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董雨晴比以前爱动了一些,经常会走到窗边眺望远方,陆锦年觉得这应该是治疗方式改进后的成效之一,因为他之前来过那么多次几乎都没见过董雨晴下床。
他每次在疗养院待的时间都不算短,不过大部分情况下他的董雨晴的交流只会占很小的一部分,因为他们的很多观念都相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说得越少越好。
现在已经快秋分了,今天天气很好,二十五度,不冷也不热。陆锦年看了看站在窗边的董雨晴,她的食欲一直不好,罩在病号服里瘦削的身体从背面看上去有种说不上来的脆弱,陆锦年没由来的感到难过,他已经快要想不起来很多年前那个还会冲他温柔得笑的母亲是什么样子了。
他走到董雨晴身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您想下去走走吗?”
董雨晴转过来打量了他片刻,头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
疗养院的后门那边有一大片玫瑰花园,陆锦年没来过这边,扶着董雨晴转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吃惊。
董雨晴是很喜欢玫瑰花的,在他们还一起住在老屋的那些年里,陆泽炀曾经也给她买过各种各样的玫瑰花,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玫瑰花盛开的时节了,大片的花园里只剩下几朵谢了大半残花,董雨晴在花园里驻足了很久,突然落下泪来。
“妈?”
陆锦年见过太多次董雨晴痛哭的样子,而这样无声地落泪却只在那个梦境里出现过,他不知道董雨晴想起了什么,只能守在一旁默默等她发泄。
董雨晴的情绪来去很快,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平静。她转过来细细打量了一番陆锦年,只觉得十九岁的少年眼里眉间都是岁月留下的不合年龄的痕迹,在她刚刚怀上陆锦年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他们家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和陆文元相处得很好?”
董雨晴的眉头微蹙起来,每当提起这个名字时,那种翻涌的恨意就会决堤般涌出。
这问题问得很突然,陆锦年心悸了一下,产生了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但他还是很快回答道:“圆圆和我关系一直不错。”
他对董雨晴一向报喜不报忧,董雨晴并不知道他刚到陆泽炀那里时陆文元对他的恶劣态度,他们从小感情甚笃,这样的回答也挑不出什么错漏。
董雨晴没再追问,点了点头说:“回去吧。”
陆文元现在相当忙碌,学校的课程加重不说,一到周末就会被陆泽炀喊到总公司去,他接手了陆泽炀一个新的收购项目,每天下了晚自习回来还要继续整理资料。
陆锦年看得着急,虽然平时也没见陆文元有多爱学习,但至少他的成绩摆在那里,又不是什么已经回天无力的纨绔子弟,他今后可以选择的路有很多,跟着陆泽炀经商也未必是什么明智之举。
“哥,你别整天愁眉苦脸的,这事儿是我自己愿意做的,否则不管陆泽炀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的。”
陆文元在翻看资料的间隙安抚陆锦年,他要想一毕业就彻底脱离陆泽炀的管制必须从现在开始准备。
“最多忙到年底吧,我保证不会影响高考的,好不好?”
到年底的话也就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陆锦年脸色稍缓,给陆文元的水杯里添了点温水。现在早晚温差很大,气温也起起伏伏,陆文元完全没有保养意识,仗着年轻到现在还在从冰箱里拿汽水喝。
陆文元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就是十一没时间出去了,本来暑假就想跟你去外面转转的,结果这事那事全都堆到一起,根本挪不出空来。”
陆锦年拿了本书在床头那边坐下,看到陆文元转过来的脸上难掩倦色,他这段时间睡得一直很晚,有几次为了不打扰陆锦年休息都是在沙发上将就的。
陆锦年有点心疼,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出去的机会以后还有的是,你今天要不早点睡吧,黑眼圈都这么重了。”
陆锦年任由他抱着给他按摩太阳xue,陆文元又得寸进尺地埋在他身上啃啃咬咬,腻歪了一会儿陆文元突然一翻身,把陆锦年一起放倒在床上。
他把自己磨得有点起火,但这个时间真的做完一整套又会惹陆锦年生气,他焦躁地抵着陆锦年蹭来蹭去,恨不得怂恿陆锦年明天跟他一起旷课算了。
陆锦年在这件事上还是觉得别扭,不过别扭是应该,像陆文元那样子才是真的无可救药。
他拍着陆文元的后背给他顺了顺毛,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完全拒绝:“今天太晚了,下次你十点半之前能上床我们再说。”
再说就是可以做,陆文元心情稍微好了点,又抱起笔记本往客厅去,临走前还煞有介事地跟陆锦年解释道:“你别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