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甯,现在首要的就是从这个铁笼子出去,”重峦握着铁栏摇了摇,纹丝不动。
这地牢里除了他们,再没关别人,估计那帮土匪都不知道这个地牢的所在。
萧甯端详着笼外的千机重明锁,摇摇头:“出不去,我不会解这个锁。”
“我来看看,”重峦踱步上前,看了一会后,“我会解!”
“你会?为什么?”
“因为这锁正是我们重家人发明的呀。”重峦冲他笑了笑,手伸出笼外,笨拙着倒弄着机关,“唉,只不过我学艺不Jing,还不大熟练——”
弄了好一会,只听“啪”的一声,那千机重明锁登时裂成了两半。
萧甯静静看着地上两半的锁,不禁称赞了一句:“你还是有点厉害的。”
“那是当然,嘿嘿。”
仅凭孤寒的光还是太微弱了,两人根本不知道这地牢构造,也不清楚他们所在方位,只能摸索着前行。突然,重峦摸到一个凸起的金属,向上摸去,发现那是一个挂在墙壁上的青铜灯盏。
“有灯盏!”重峦伸进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徐徐吹亮,点上已生了许多蛛网的灯盏,刹那地牢中亮了起来。
萧甯转身看去,果然另一边也有一盏,拿来火折子点上,登时又亮了不少。
两人这才看清楚,原来方才掉落之地正好是个死胡同,而地牢前方出现两条分叉的路,哪一条才是通往密室的呢?
“要不两条路都走看看。”萧甯提议。
于是二人先走了左边那条路,那一条路似乎是通向地面的,走了不久两旁出现许多牢房,想必是用来关押犯人的,而前方又是分成两边,两边都是向上的台阶。
“看来这边应该不是。”
重峦点点头,借着孤寒的光想要去看一旁的牢房,却发现许多具骷髅躺在地上,登时吓得一颤,声音都抖了起来:“啊呀!”
萧甯见状,蹙着眉峻然上前细看,却凝住了呼吸,看来也是很震惊:“这……原来,他们都关在这……”
随即悲戚地闭上眼,别过头不愿再看。二人就这么走了回去。
“方才关着的那些白骨……那是什么人啊?”
二人一边走着另一条绵延向深处的路,重峦不禁询问起来。
萧甯沉下脸,凛然道:“那是我萧家死士。”
“五年前,因为江山易主,萧家被灭,鬼车谷衰微。鬼车内部有人发起叛变,想要杀死所有萧家人和忠士,然后上京论官求赏。无数萧家死士,就此不明不白地湮没在深不见底的地牢……”
重峦若有所思地听着,眼中仍是波澜不惊:“可惜了那么多不渝之士。天下易帜,最容易导致人心动乱。”
“人心动乱,我不清楚,可是,”萧甯停下脚步,“他们许多人仍有妻室子女,本不该死。”
地面上,虹玉草丛处。
江离满脸焦灼,一旁的舒望雪更是如此。
“怎么办?”江离来回踱着步,“我们怎么救他们?”
舒望雪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要不……”江离停下步子,“我去闯山寨找他们算账,姑娘,你身子柔弱,就在这呆着等我们。”
“我……”舒望雪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公子,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不可以,都要试试,昨天那家伙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但若带上你,我就不好顾及了。”江离看着望雪,隐隐有些为难。
“好吧……公子,你千万小心。”
舒望雪只得待在原地,望着江离的背影渐行渐远……
地牢下。
石砖路变窄,只见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甬道,两旁燃着长明灯。甬道里十分安静,仿佛能听到灯火摇曳和空气流动的声音。
还有彼此的呼吸。
萧甯走在前面,步下十分谨慎,以防触动机关。这甬道两旁刻有壁画,所画为人,有男有女,伴有风景。男子们长相隽秀,女子们生得端庄,每幅壁画姿势各异,似是讲述着故事。走着走着,来到一扇巨大的石门。
定睛看之,门上亦刻有一男一女,男子手持一柄长剑,女子手持一朵花,似是百子莲,刻画色彩斑驳,想来年代已久。
重峦转过头去就着灯光细细看了起来,越看脸上越浮现出惊诧又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看!这边的壁画,像是在说一个故事。而且每幅画都出现了同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的长相,与这道门上女子长相很是相似!而且,那边的门上的男子也在每幅壁画上都出现了一遍。”
这似乎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大抵记述男子生前是一个贵族,且功绩赫赫,武功了得。女子则风姿绰约,贤惠端庄。二人喜结连理,共渡难关,子孙满堂,最终成仙。最后的壁画还仿着二人的模样画了伏羲女娲图。
不过是一般贵族惯有的陵寝制度罢了,在壁画上记述功绩,以显示地位,万古流芳。
萧甯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