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醒过来之后的的第一反应就是痛。他浑身上下都痛,脑子也痛。搞不好他就是被痛醒过来的。
他动动手指,自己乐了一下,这居然没有想象的疼痛!他发觉自己都快变成个疯子了,居然因为没有想象中的痛就乐开了花儿~
他更加大胆的把掌心朝上的手腕翻了个转。先摸到地面把自己撑起来吧,他想,可是才翻了一半他就觉得手腕被牵引着,随即一下抽痛从手腕上传了过来,他立刻停了手。
这点儿小痛没什么,但是他怕,不知道这点小痛后面还会有什么,他一下子不敢动了。
他喘息着任自己躺在地板上,房间里面一点光线都没有,他转动着脑袋觉得脖子后面又是一阵抽痛。幸好转动眼珠没问题。没有窗户吗?还是遮光帘?
通常来说被人打了一顿醒过来是个什么光线都没有的地方——那不会是地下室吧?一想到地下室他就想到那些电影里面被关在地下室的人被折磨死掉尸体被砌进墙里谁都不会发现他已经死掉了。突然一整恐惧感涌上心头。霎时,门开了。
他听到有人走了进来,高跟鞋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镰刀钟摆每摆动一下就往下降一点而他就是那个被锁在案板上的被处刑人。对!他突然两眼放光的睁大了,他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了!他的目光闪过手腕上那个叫他一拉就痛的灌满暗红色血浆的输ye针向上看到了她。他确认那张脸之前那高跟鞋根重重的踱在了他的脑门上,一闪而过的嘴角像硬生撕裂的铁皮边缘。门外还有一个人,他站在那里看着,他戴着一副眼镜视线冷漠得像是一只高贵的猫。而在许阳看不到……或者他现在已经因为自己被自己脑袋上溅出来的血糊了眼睛所以才看不到的这个房间外面的沙发上,他朝思暮想满脑沸腾的信息素的主人裹着一条驼色的羊毛毯子手里握着焦香的麦茶,舔了一口纳闷地看着杯子有点分辨不出来舌头上的味道怎么会有铁腥味?难道是鼻子里面嗅到的在最里面尝到了吗?
血的味道,怒气冲撞的、和被保护着的信息素的味道浓烈的搅和在一起——
撕裂的叫喊声、钝器拳头的敲打声。那人哭,被打痛了而闷声的吭,但是他没有喊出来能听的半个字。这个打他的人是他喜欢的这个信息素味道的妈妈,他有理由打自己,等到她打得消停了、解气了她就会住手了。许阳忍耐着。
自十三岁分化之后他拼命的去了解有关于alpha的一切,知道alpha拥有者极强的自愈能力,他不会被打死,他刚才看到他的手腕上有输血针,他们没有想要了他们的命,他们只是想要拿他解气。每一次疼痛他都告诉自己:我可以,我活该!然后他又从这种活该里面品出来了这对父母对他们的儿子的爱意。
他本来可以忍受的,但是一想到这里他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心脏一抽,每一下原本的疼痛的附和突然变得比之前上百倍的痛。黑暗里没有人看到他的眼角滑下泪水,他刚才还无所畏惧,他刚才还能够冷静的回忆起来他查阅的资料里面[alpha和omega都十分的珍贵所以如果杀死他们的话会比杀死普通的beta要除以更加严厉的刑法]。
他、们、不、会、杀、了、我。一字一顿是他愿意承受这疼痛的基石。
原本是这样的、他不记得上一轮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但是他知道一定会有结束的时候,然而现在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痛、凄楚、委屈和孤独感从天而降砸在他每一道伤口上。又一下重重的拳头突然停了下来,那拳头上不知是挨揍的还是揍他的人的血也低了下来粘稠的滑落。
因为他喊了一声“妈妈……”
那一声血ye滴落下来的声音特别的清脆,只有omega和alpha特别敏感的听觉才能够听到。
终于停下来了,他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他口中默念着“妈……妈……妈、呜……妈妈……”任何一只羊崽都没他叫得那么的让人心碎。那个揍他的人甩上了门,又还给了他一片黑暗。
结束了吗?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他被强大的信息素压得都无法从地上爬起来,连在黑暗的梦里面他都被那信息素追赶着。但他不逃,他蠕虫挪到墙角边窥视着那强大的信息素的来源,他心中残忍的渗出羡慕嫉妒恨意,因为他喜欢的那个个omega的香味就站在那个强大的alpha的身后,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命中注定的omega被那个强大的alpha拦腰抱起低头闷在omega的颈间眼角一尾得意扬扬的、咬了下去。
梦里面的他疯一样的冲了出来,可是那强大的alpha的信息素像爆风吹得他趴在了地上只好匍匐前行,双手紧紧的抓着天台的水泥地面。他记得他们刚才还在说话,他被omega一脚踢飞了出去,他惊得说不出话心里在想[好厉害!]他从来没打过架这简直惊艳!可那omega的身上飘出来的那股陌生的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叫他发狂!他打不过那个家伙,但他想要那个家伙死。
“他是我的,你来啊!”他匍匐在地上被信息素的狂岚割伤了皮肤风里面全部都是血,在暴风的源头如鬼